应也罢,那都是皇后自己的事了。 等到罗太妃退出去之后,萧妙音才叹了一口气,靠在凭几上。她拍手让外面等候的刘琦进来。 “我记得前段日子,捷报已经传来了?”萧妙音问。 “是的,任城王已经将恒州收了回来,另外平城也安然无恙。”刘琦答道。 “那么有首恶莫那缕的消息么?” “小人听说莫那缕兵败之后,不知去了何方。”刘琦犹豫了一下,其实照着如今莫那缕的败势,倒是有可能前往蠕蠕一代,不过要去蠕蠕那里,必须要通过六镇。六镇是重兵镇守之地,查的比哪个地方都严,没有一套完整的路引,想要过去,可真的不容易。 至于去南朝,那还更难了。 刘琦想了几个,都是莫那缕逃出去的,如今莫那缕的三族都已经被投入大狱,就等着甚么时候行刑了。在北朝已经完全没有莫那缕的栖息之地。 “……”萧妙音坐在那里,她摇了摇头,这可真的难办了。 她的手再长,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六镇那个地方去。 “将笔墨拿来。”萧妙音想了一下,还是出声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 北面平叛的捷报传来,皇帝銮驾返回洛阳。当然南朝的进攻已经被击退了。两朝是谁也不能把对方给吞下去。 北朝作战彪悍但是水战是弱项,而南朝又有长江天险可守。南朝此刻也不敢再提北伐之事,这一次北朝皇帝直接带人将南朝给狠狠的打了回去,士气低迷,天时人和地利,南朝还真的占不到便宜。 如此,原本打的头破血流的,这会都安静下来了。 皇帝回到了洛阳,萧妙音肚子已经挺起来了,过了四五个月之后,肚子就和吹气球一样的鼓起来。走路自己还可以走,还是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阿鸾知道阿爷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就跑来要萧妙音带着他去找拓跋演。 萧妙音知道阿鸾这段时间就等着父亲回来,他这几个月里攒了不少的描红,等着拓跋演回来给他看。 还没等她带着儿子去,拓跋演就自己来了。 阿鸾听到阿爷来了,一个熊扑就挂在了拓跋演的腿上。 “阿爷回来了!”小孩子长得飞快,几个月不见,他人又重了不少。 拓跋演看上去有些累,他抱起儿子坐到床上,阿鸾献宝似的将那些他得了师傅赞赏的字拿出来给他来。 拓跋演一张不落全都看完,他低下头对儿子夸赞,“阿鸾写的字越来越好了。” 阿鸾就大大的笑起来。 小孩子的愿望说好满足也真的很容易满足,陪着阿鸾玩了一会,拓跋演让人将阿鸾抱下去休息之后,再也不遮掩那一身的疲惫。 萧妙音见着他一脸疲惫,伸手坐在他眉心上揉了一下,“很累?” “嗯。”拓跋演应了一声,他躺在,将耳朵贴在萧妙音隆起的肚子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阿妙,有时候我在想,当年我的阿娘是不是可以不用自尽?”突然拓跋演贴着她的肚子开口了。 “嗯?”萧妙音低下头,带着些许惊讶,怎么好好的想起这件事来了,难道拓跋演还真的知道当年这件事了? 她心中一惊。 “罢了,当年的事说再多也没有益处。”拓跋演很快就不去想了,他的母亲早就按照祖制自尽,这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也只能有一个正统。 “等到这事一了,我就册命皇太子。” ☆、150|不甘 莫那缕这一生头一次品尝到甚么叫做如丧家之犬,他带着人向北方六镇转移,这一路上跟着的人每日都有减少,有不治身亡的,也有半路跑了的,其实跑了的人还多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对莫那缕忠心耿耿,多得是见着不但没有富贵还要风吹日晒,不如赶紧的跑了,到时候躲起来,就算被抓住,也好过这么逃跑。 人都还没有走到六镇,人已经稀稀拉拉的只有十几个了。其中还有一些是莫那缕的家将。 一行人大路是不敢走的,他们换下了身上的铠甲,抢了几个汉人农人的衣裳穿着。农人一年到头难得洗浴几回,水都难得,恨不得都拿来耕田喂牲畜用,身上的衣裳能洗涤几次的?哪怕是披在外面,过了两天虱子就咬上了身,每个人身上都是好几个大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