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触过女孩子嘛? 并不是! 以前他跟着母亲去到乡下,也是带着一大波孩子漫山遍野的疯玩,里面也有撸着袖子裤腿儿的小姑娘。可那时候,玩一玩也就忘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算是现在,他虽然觉得麻烦,却也不是像个不正常的男人一般厌恶女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上课之后,他的脑子里就全都是陆锦一丝不苟严肃认真上课的模样。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从前接触的一点点,都在这份抑制不住的慌乱中浮现在脑海里。 第一次见面,她举着一把玉簪,虽然带着面纱,却笑得眼角弯弯的样子;他气她骂她怪罪她,她或是沉默或是浅笑或是出神的样子;他因为簪子的事情怪她,却见到她早起为自己母亲梳头,将爹娘哄得十分开心的样子;在大殿上面,她各个击破,不卑不亢,疾言厉色的样子;还有……方才在教舍外面,他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固执的去摆那些桌椅板凳的样子…… 种种模样加在一起,忽然就让傅承宣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思中。 他从未经历过什么男女□□,这么多年,唯一算得上锲而不舍精神可嘉的事情,就是“整别人”,和“回家被整”。他不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家立室。可是就算想到这些的时候,“成家立室”这件事,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好像它永远是在未知的未来,并不需要怎么思考。 直到圣上忽然赐婚,他忽然间就成了一个已经有家室的男人。那个看似不知道未来何时发生的事情,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也许正是因为发生的太突然,陆锦这个人出现在生活中也出现的太突然,所以他总是在专注的与她保持距离,与她不对盘。在这个过程中,日子也闹得鸡飞狗跳,但是到了现在,傅承宣才发现,他根本从未有过半刻时间,正正经经的静下来,看一看自己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而就在此刻,当他安安静静,正正经经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概述,陆锦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姑娘。 说她温柔贤淑,她却能强硬霸道把人逼到角落无所遁形;说她心机深沉,和她说话却觉得爽快利落,好像什么都能摊开了说;说她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善于取巧,可那令人赞叹的手工却需要一步一步的踏实脚步方能拥有;说她能干利落在课堂上震慑六堂弟子,她却能傻呼呼的在下课之后跟一群桌椅板凳过不去…… “外面的风景那么好看,看的都合不拢嘴了?”明明低头在专心整理资料的人,一开口却将他的模样形容的一分不差。 傅承宣的嘴角一僵,灌进来的风将露出的牙齿都风干了。他赶紧收起笑容,正正经经的放下帘子,看了一眼和自己起码隔着两个人的距离的陆锦,大声道:“我……我看什么你也要管吗!我……我看姑娘不行吗!” 陆锦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看他:“看姑娘?” 傅承宣一扭头,好像声音大就是气势大:“是啊!那个姑娘长得可丑了!又丑又傻!” 陆锦目光移向一旁,仿佛是在脑子里思考那个姑娘该有多丑,少顷,她“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看自己的笔记。 又“哦”?傅承宣心里忽然窜起一股子冲动,这股冲动蹭到嗓子眼儿,就变成了一句:“你都不吃醋吗”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傅承宣就愣住了! 这个说话的人不是他一定不是!qaq! 陆锦再一次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正正经经的望向傅承宣,眼中似乎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连说的话都十分的玩味:“吃醋?吃一个……你看了一眼,傻笑了一路,因为她又丑又傻的姑娘的醋?” 傅承宣愣愣的看着陆锦,竟然没回口——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而对上陆锦的目光,傅承宣无端端的就想起了刚才上马车时候的景象。 女人温软的身子跌倒在自己身上,居然……居然是那种感觉……好像……好像还挺美好的…… 但是! 这种美好并不包括陆锦从容的撑着他的身子自行站起来,还不忘记催促保持原状的他:“你是准备这样躺着回去吗?” 她都不会脸红吗!? 就在这时候,马车一个颠簸,整个车厢都是一震! 陆锦飞快的一手按着放在腿上的资料,一手扶住车窗,而另一边,傅承宣被这一震,震得彻底清醒过来! 天哪噜!他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他不仅一路都在想陆锦……还……还扯了什么又丑又傻的傻姑娘的谎话……什么吃醋……这都是什么鬼!? 他一定是生病了!一定是! 傅承宣的脑子清醒过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