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大夫人领着一同去到老太太那儿的,今儿因着有事耽搁了一下去的迟了,失了大夫人处的礼本就觉得丢了份儿了,到老太太那儿的时候竟看见苏卉瑶也在那里,几人有说有笑十分要好的样子,二夫人的心里顿觉自己被撂开了,甚至还想着她们说不定是约好了的,单单没有告诉她。这样的念头一起,哪里还歇得下来?二夫人越想越气闷,越气闷就越是想,早就憋着一肚子不快了。她本就是个火爆的脾气,在老太太跟前忍住了,回来无人自是再忍不下去,只可怜了沈嫣沈娆成了她出气的替罪羔羊。 “没脸子的小娼妇,究竟是哪个男人在外头等着见你,一大早便往外头跑,叫人好找。”骂完沈娆,二夫人并不解气接着指着沈嫣骂道:“平日只管在我跟前耍横犟嘴,怎地到了老太太那儿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出来?只见着大夫人她们跟卉丫头亲热,也不晓得跟着做做场面,难道要我卖着老脸去巴结她不成?我怎么这么命苦,生了你们这两个不中用的东西!” 沈娆一听这话,是在骂她早上跑去找苏卉瑶耽误了时辰,心里顿时委屈得不得了。奈何性子温和,年纪又小,不敢跟母亲犟嘴,只一味哭着。沈嫣的脾气却是不输于母亲,红着脸回嘴道:“今儿去的迟了还不是因着您自己屋里的人看差了时辰,做什么拿我们出气?骂得这样难听,我们是没脸子、不中用的小娼妇,生养我们的爹娘又成了什么?大夫人跟大姐姐何尝跟那个人亲热了?我们与她亲或疏有什么打紧,终究老太太心里是看重她的,你拉不下脸面,我们就该低声下气去迎合她不成?” 二夫人骂了几句并未解气,沈嫣竟是一句不让地都回了过来,气得她抬手就要打过去,沈娆吓得愣住了,回过神来想要拉住二夫人,沈嫣早就往前站了一步,扬起了脸并不退却,喊道:“你要打只管打好了,打死了我们也好省心,再没人招你惹你了。” 沈娆被唬得不轻,又想着二夫人生气到底有她的原因,便是哭得更大声了,:“娘左右是怪我去了凭风园误了时辰,何苦拿二姐姐作伐子?要是真下得去手打,索性连我一块儿打死了罢。” 二夫人见沈嫣这样寸步都不退让,连带着一向柔弱的沈娆也说出了这样严重的话来,心里倒是有些虚了,生怕闹开了传到了大夫人和老太太耳朵里只有自己的不是。这样一想,自觉无趣,便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不作理睬地回了房。沈嫣沈娆越想越伤心,抱头哭了一回,转而各自安慰起来,好容易才止住了。 第五章 从老太太那回来苏卉瑶别提多高兴了,与赵嬷嬷秋澜春夏还有秋冬说笑了好一会儿才让她们各自去干活儿,自己回了里屋。赵嬷嬷跟春夏秋冬打听今早的情形,晓得一切顺利,只当苏卉瑶也是因着这样心情愉快,自己也替她开心。哪里知道,苏卉瑶真正高兴的是原来还担心不认得人,哪里晓得今天一早就将家里女眷认了个全部,连带着她们身边得力的丫头也打了照面,如此在老太太寿宴上便不至于两眼摸黑,不知道谁是谁了。 剩下来的,便是那位舅舅沈勉为。既是这家的主人,气派自与别人不同,便是单见了,也能认出个大概。再有就是那一位据说最受宠的沈辰濠了。既是长子嫡孙,又是老太太心尖儿上的人,少不得要回来给老太太贺寿,到了老太太那儿自然能见着。至于其他亲眷,一来不常见,二来她往日也不见什么人,便是认不得也不打紧。越想越欢喜,苏卉瑶不由得衷心感谢老天爷的帮助,让她顺利过了第一道儿坎儿。 接下来的日子,苏卉瑶去老太太、大夫人处请完安便回来,仍是与众人说说笑笑打趣着,并不往各处走动,赵嬷嬷不知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一味着急劝解着,苏卉瑶只说要专心准备给老太太贺寿的贺礼,等寿辰过了再去。赵嬷嬷无法,只得随她去了。 这一天早上,苏卉瑶与赵嬷嬷走在去老太太屋里的路上,因着天气骤变起了大风,身上的衣服单薄,受了冷不说,单是教老太太瞧见肯定得说她不爱惜身体了。苏卉瑶让赵嬷嬷回去取披风来,自己则去了亭子里候着。不想,才走到入口处,迎面走来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想要回避一时却无处可避,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脚步就停了下来,立在了原处。 “怎么立在风口,当心着了凉,快进来吧。”那少年见了苏卉瑶,知道必是因着自己的出现唐突了她,不忍心见她因自己受苦,出言相邀,说完又发觉言语上的不妥,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那人窘迫的模样苏卉瑶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人看着她神情浮现诧异之色,苏卉瑶忙收了笑,略低下了头,用余光打量着那少年——眉似锋芒之剑,目似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