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视频请求,梁崇打过来的。 宁亦惟接了起来一看,梁崇那头画面是在昨天宁亦惟搭乐高的房间,梁崇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梁崇说:“专业乐高爱好者宁亦惟同学,到底想怎么拍?” “这样!这样!”宁亦惟让梁崇前进后退,手机往上,再斜一点,往下一点,聚焦船体,终于拍得满意的照片,发给了周子睿。 周子睿失落地回复:“好吧。【emoji流泪】p.s.照片拍得相当好,我已经保存!” 晚上,梁崇叫了厨师来家里做饭,还带了一个漂亮又好吃的蛋糕。酒足饭饱后,宁亦惟倚着梁崇,躺在沙发上,看纪录片,看着就睡着了。 如果让宁亦惟自己来评价这个二十岁的生日,他认为应当是不够自律,竟然像流水账一样跟梁崇在家厮混一天,什么都没干。 除了梁崇在他的专业指导下拍的那张好的照片,倒可以算是很不错的留念。 宁亦惟生日过后不久,周子睿终于受邀来梁崇家里,与宁亦惟合力把剩下的战舰搭完了。 梁崇找人给宁亦惟的宝贝定了个玻璃罩子,摆到三楼通往书房的走廊上的展示柜里,夹在一堆贵重物品之间。 宁亦惟大四上学期的期末临近了,而梁崇开始密集地出差。他先前在澳洲待的太久,堆积的非时效性的事务大多还是要一件件去做,宁亦惟以前觉得还好,现在非常讨厌梁崇家没人,便每天和周子睿在学校图书馆自习。 这天是梁崇出门的第四天,周子睿晚上要给他哥当相亲陪衬,宁亦惟只好一个人去食堂吃了饭,又到实验中心的二楼的阅览点去查东西。 恰好崔助教也在,宁亦惟和他打了个招呼,还聊了几句。 到了快九点钟,宁亦惟收拾东西下楼了。今天他父母也在d市,他要跨半个市区回家,不能留太晚。 经过跟孔偬打过架的一楼大厅时,宁亦惟突然被人叫住了。 “那个——同学,你好。” 叫住宁亦惟的是一个打扮得很体面的阿姨。她神情带着一些紧张和急切,声音有些低,背挺得很直,留着中长发,化淡妆。 宁亦惟无端觉得她年轻时应该很美丽。 “有什么事吗?”宁亦惟停了脚步,微微低头问她。 她走近了两步,和宁亦惟对视着,有些难为情地问他:“你知不知道,给物理系的教授投东西的信箱在哪里?” “哦那个啊,我知道,”宁亦惟热情地说,“可是很难找的,我带你过去吧。” 教授的信箱要绕过扶梯,再穿过半条走廊,推开一扇门才能到,那儿还有一个教授们专用的电梯,得刷卡才上得去。 “同学,你人真好。”那名阿姨跟在宁亦惟身后,感激地夸奖宁亦惟。 宁亦惟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说:“谢谢。” 走到了信箱边,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没封口的信,往孔深丰的信箱里塞。 孔深丰的信箱是最满的,虽然崔助教似乎每隔几天都会给他清一下,现在依然快塞不下了。 “怎么这么多东西。”这位阿姨一边不大满意地说,一边像给猪填食一样硬塞,把信封折了好几次,看得宁亦惟胆战心惊。 终于,她把信塞进去了,宁亦惟才敢开口说:“孔教授最近好像不在。” “是吗,我不清楚,替别人来送的,”阿姨甩了甩手,像是随口问宁亦惟道,“你认识孔教授吗?” “嗯,”宁亦惟刚点完头,见她走出门就拐错方向了,赶紧叫住她,“阿姨,不是那边。” 她回过头,宁亦惟指指反方向,说:“这边出去。” “哦哦。”阿姨恍然大悟,马上转了回来。 她眼睛很亮,眉毛也画得很精致,但是眼角和唇沟都有一些不明显的皱纹了。 她靠近了宁亦惟一些,好像在仔细观察宁亦惟的脸,但没等宁亦惟觉得不合适,她又退开了,笑眯眯地对宁亦惟说:“谢谢,你又帮了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