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孔深丰与太太烛光晚餐过后,正在散步回家的路上,听康以馨和母亲的聊天,从太太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词汇信息。 等康以馨挂下电话,孔深丰立刻关怀道:“姐夫的手术怎么样?” “还算成功,”康以馨把手机放好了,抬头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亲戚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随便关心一下罢了。”孔深丰讪讪道。 孔深丰挂念着去找梁崇的宁亦惟,外加有事想请梁崇帮忙,左思右想后,终于决定给梁崇去了个电话。 由于梁崇以往都让秘书和孔深丰联系,这次孔深丰直接给梁崇打电话,也不确定梁崇会不会接。 不过等待了将近一分钟后,梁崇还是接起来了。 “孔教授。”梁崇称呼他。 梁崇的声音很年轻,温文尔雅,但透着疏远。孔深丰不记得梁崇有没有叫过他姨夫,因为似乎对于梁崇来说,母亲的妹夫孔深丰,远不如宁亦惟的导师孔深丰重要。 至少梁崇肯定不会给普通姨夫捐实验室。 思及此,孔深丰心中又是一沉,他极不善于应对这种求人办事的场合,想了想,先问梁崇:“你爸爸好些了吗?” “正在icu观察。”梁崇简略回答道。 “那么……”孔深丰硬着头皮问,“宁亦惟到了吗?” “到了,”梁崇说罢,补充,“谢谢您替他请假,我尽早带他回来。” 梁崇的环境音略显空旷,孔深丰怀疑他在室外:“你和宁亦惟在一起吗?” “在,”梁崇依然客气地回答,“孔教授有什么问题?” 孔深丰觉得梁崇油盐不进,很难沟通,更不知从哪说起,一时静默下来。 梁崇倒是很耐心,一直等着他说话,过了或许有一分钟,孔深丰觉得再不开口不行了,才艰难地问:“梁崇,你和宁亦惟……现在是什么关系?” 梁崇顿了一下,答复孔深丰:“您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孔深丰觉得对话进行不下去了。 梁崇听不见孔深丰出声,又加了一句:“您还有别的事吗?没有——” “——有!”孔深丰打断了梁崇,整了整思路,道,“是这样。” “我想让你帮我收集一些宁亦惟的毛发。”孔深丰忽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对不对。 但他想过了,梁崇是最合适的下一个知情人。梁崇是康以馨的亲人,也与宁亦惟关系特殊,梁崇重视宁亦惟,更重要的是,梁崇很可靠。 哪怕现在不说,等事情捅出来,梁崇也会是最早知道的人之一,倒不如先与梁崇通气,既可获得帮助,也能有个盟友。 因此饶是开口困难,孔深丰还是强迫自己说了。 万事开头难,提出了要求后,孔深丰觉得轻松自然了很多。 梁崇问孔深丰“要毛发干什么”,孔深丰顺势将他发现的事一一说与梁崇听。 起先,梁崇还稍提了几个疑问,到后来,便是一味的沉默了。 孔深丰的故事以康以馨的全家福为开端,孔偬的亲子鉴定报告为线索,舒梦的死亡为终点。 他说完了前因后果后,梁崇顿了一小会儿,问他:“所以你怀疑宁亦惟是你的亲生儿子?” “对,”孔深丰连忙说,“所以我需要检测dna,你能帮忙吗?” 梁崇停了两秒,说:“不能。” “……为什么?” “孔教授,”梁崇像是边思考便问,语速比平时慢上一些,“即使宁亦惟和您有血缘关系,那又怎么样?您想让他认祖归宗?” 没等孔深丰回答,梁崇继续问:“您告诉阿姨了吗?” “暂时没有,”孔深丰听梁崇提起这个,有些头疼地道,“你也知道你阿姨,对孔偬比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