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o,o型血,”周子睿说,“冯·诺依曼和高,高斯也是o型。” “知道了,”护士说完,补充道,“你们都别说话了。” 到了医院,宁亦惟的出血情况稍转好了一些,急诊医生给他又压了一会儿,了解到他的凝血功能障碍,就让宁亦惟今晚住院,先输一袋血。 宁亦惟讨厌住院,但还是病恹恹地说了好。 医生低头给他开单子,宁亦惟浑身无力地晃来晃去,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扶住了桌角一抬头,看见梁崇站在门外。 梁崇还穿着下午那身西装,或许是因为来得太急,领带有些斜了,神情不再那么温文可亲,所有伪装都被一并卸下,眉宇间掺进了冷厉和煞气,面无表情按着门框,看着宁亦惟。 宁亦惟心一抖,愣了一下,转头问周子睿:“你跟他说了啊?” 周子睿也看着梁崇,他觉得梁崇这身衣服看着怪眼熟的,但也没多说什么,只对宁亦惟道:“对,刚才我回,回了电话,忘告诉你了。” 梁崇走进来,对周子睿点了点头:“谢谢你陪他来医院。” 走到宁亦惟面前,看清他耳后的纱布和惨白的脸色后,梁崇有些明显地顿了顿,接着便俯身按住了宁亦惟的手。 宁亦惟刚才吃豹子胆挂了梁崇电话,现在怕被骂,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梁崇握得紧,宁亦惟一动都动不得,被一言不发的梁崇近距离盯着,感觉今天的梁崇甚是骇人。 梁崇平日虽也对宁亦惟欺压恐吓,但都是开玩笑,像这种脸上什么笑意都没有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宁亦惟有些惧怕,连下午梁崇背叛他接孔偬还拎包开车门的帐都忘算了,他缩了缩肩膀,跟梁崇讲道理:“你今天不能骂我,我的伤很重,受不了刺激,今晚要住院。” 看梁崇无动于衷,宁亦惟往后倒过去装晕,眯着眼有气无力道:“医生,我头晕目眩,恶心反胃,我脑震荡了。” 梁崇把他拽了回去:“行了,你别说话了。” “哦。”宁亦惟乖乖坐好了。 梁崇终于别开了眼睛,但没松开宁亦惟,反而伸手握紧了,站直身,礼貌地询问医生:“请问宁亦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住院?”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说:“他要输血,可能有轻微脑震荡,也要留院观察。” 梁崇点了点头,说:“能不能麻烦您开一张转诊单,他在普通病房睡不好。” 他报了一家私立医院的名字,又说:“医院我现在联系。” 宁亦惟一声也不敢吭,看着梁崇不疾不徐给助理打电话。 又过了片刻,梁崇的助理到了。急诊医生接到了本院院长的电话,不敢怠慢地把转诊单开好了,交给梁崇:“你们可以走了,他没到要救护车送过去的程度。” 梁崇收下了单子,随手给了站在一旁的助理,对周子睿道:“我的秘书在楼下,让她送你回家可以吗?” 周子睿连忙点头说好,梁崇又低下头,问宁亦惟:“背还是抱?” 宁亦惟没听清,仰起头看着梁崇,扯到了伤口,疼得皱了皱眉。 梁崇像是跟着他不舒服的表情一起窒了窒,顿了几秒,半跪下来,平视着宁亦惟,再问了宁亦惟一次:“要背还是抱?” 宁亦惟这回听清楚了,想了想,说:“背吧。” 梁崇闻言,便背过身,让宁亦惟搂着他的脖子,把宁亦惟稳稳地背了起来。宁亦惟趴在梁崇身上,脸贴着梁崇的肩,随着梁崇走路的颠簸,渐渐昏沉,缓缓地睡着了。 周子睿在后面跟着,下了楼,看见停在不远处的车,终想起来,原来下午来学校接孔偬的那个人就是梁崇。 第5章 宁亦惟脑袋很痛,像有几十枚钢针,从他的耳垂一路往上,扎进他的皮肉,刺穿骨骼,搅浑思维。 不同场景如迅速翻页的幻灯片,在他脑中连番跳跃闪现,难以选择,无法中止。 幻灯片中的主角是书与不断变化的方程,亮白色的方程式从天幕上往下写,写过群山大海,铺满整个视野;配角是他的父母、梁崇、周子睿、孔教授,以及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人在方程中游走,宁亦惟想抓住他们,绕过了一道道障碍,打开一扇又一扇数字制成的门。 打开最后一扇门,宁亦惟看见一双脚,穿着篮球鞋,往上是运动短裤,篮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