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上两具尸体都已经烧得焦黑,骨头都露了出来。一具平躺状,另一具则蜷缩成了一团。这两具尸体都是僧人们从瓦砾中抬出来的,此刻并排放在清理出的空地上。 “现在还不知道,只听其他厢房逃出来的住客说,火是从东丙的许胜老先生房间先冒出来的,也许是天冷老人点火取暖不慎。但是火烧得甚快,两位居士蒙此不幸,阿弥陀佛。”那年轻和尚看来是知客僧一类的人物,说话条理也甚是清楚,言语间就把寺庙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哪个是许胜?”王江宁指着地上两具尸体。 “这位是许胜居士。旁边那个是钟涛居士。阿弥陀佛。”年轻的知客僧指着那具平躺的尸体说道。 “发现他们的具体位置是在房间的什么地方?”王江宁细细打量着两具尸体。 “这却不清楚了,东厢房火势甚大,后来我们看实在无法扑灭,只能先保证别烧到其他房子,待此处烧完了才能进来灭火。东厢房整个都烧塌了,两位居士的遗骸也是在瓦砾堆里找到的,具体在什么地方无计可查。只知道许胜居士就是现在这个姿势,钟涛居士发现的时候像是跪在地上的。”年轻的知客僧为难地摇了摇头。 “怎么样?”吕冲元见王江宁不再问话,便捂着鼻子凑上来。 “这两具尸体都很蹊跷。”王江宁皱着眉头,盯着地上两具尸体。“这具平躺的是许胜,僧人说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火也是从他的房间起来的。可是你看他这具尸体,姿态如此放松,非常不合常理。总不能被火烧到了动也不动吧?” “你是说,他被烧之前,很可能已经死了?”李错也凑了过来,她胆子也是大,换做其他姑娘早吓吐了,她却还想伸手去摸那焦尸,让王江宁一把拽开。 “别乱碰尸体啊。具体怎么死的,要验尸才知道。更奇怪的,是这一具。”王江宁点了一下蜷缩成一团的那具尸体。“按照僧人的说法,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钟涛。” 李错和吕冲元一起望向钟涛的尸体。却见那尸体背部弯成弓形,头也向胸口埋去,两腿弯曲在身前,两只手则在头两侧一前一后,一只手上还抓着一节烧焦的木棍,早已烧得面目全非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李错和吕冲元看不出门道来,正要等王江宁进一步解释,哪知道王江宁竟是不再说话了,而是直接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喂,你接着说啊,钟涛的尸体到底怎么个奇怪法啊?”李错追上去扯住了王江宁的袖子。 “哎呀别拉我。我去对面厢房看看。”王江宁甩开李错,小跑着跑到了对面的西厢房查看。李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脚下微微发力便追上了王江宁,直接拽住了王江宁的裤腰带,差点让王江宁摔个跟头。 “我的姑奶奶我怕了你了行不?现在别闹好吧,等我看过西厢房再说。”王江宁急忙拉紧自己的裤腰带,生怕给李错拽断了,苦着脸央求着李错,她毕竟是姑娘,重话不敢说动手更不可能,只能服软了。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李错不情愿地松开手,嘴上却依然不依不挠。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别着急。我要看看他们这个厢房的布局。”王江宁见李错松了手,这才长出一口气,风急火燎地赶到西厢房查看。 这厢房是一个横排并排的八个连顶的茅草房,看起来结构十分简单,每个厢房就一个单门单间,前后连窗户都没有。王江宁推了推厢房的门,咣啷咣啷的十分松垮。他正细看着,梅檀也走过来看了看,摸了摸厢房的门,又扯下一根屋顶的茅草揉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江宁。 “有什么发现?”王江宁意识到梅檀似乎有话要说。 “这两排房子结构十分简单,木柱泥墙茅草顶。茅草屋顶本来就十分怕火,烧起来也确实很快。”梅檀把一根从屋顶扯下来的茅草递给了王江宁。 王江宁接过茅草,也学着梅檀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神却四处打量着。 “那些和尚说,他们也不知道钟涛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只听说是经常要出远门的。他在白马寺这里也不是常住,偶尔来住几天。这一次听说是前两天才刚刚来住的,就遇到了这么大的火灾。很是奇怪。”梅檀摘下眼镜细致地擦拭着,他的金丝眼镜很是金贵,在这样满是灰尘的火场里早已经有些影响视线了。 突然身旁李错抬起脚,非常凶残地一脚把门给踹开了,转头一脸困惑地问:“这门如此不结实,一脚就踹开了,那两个人怎么会没跑出来?” “走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