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高头大马一脸横肉的男子。 “翻过这座山头,找地方休息。”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是,陶先生。”身旁的黑衣光头男子应道。 不知何地的昏暗房间里,七名穿着蓝色长衫的人端坐在各自的椅子上。这房间里黑得几乎不能视物。隐隐幽幽的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勉强能让这房间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 这些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但是声音太过细微,就算旁边站着人,只怕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忽然,坐在最中间的那人,伸出了一只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另外六人立刻停止了讨论,转头看向他。 中间那人又把手收了回来,缓缓地左右各看了一眼,其他六人恭敬的样子,似乎颇为让他满意。那人微微抬起头,又抬起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更加怪异的手势,手指拧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机关,房间里的光似乎随着那人的手更亮了一点,能看清在座的六人,脸上都露出近乎亢奋的诡异表情。 那人用那种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一切,已经开始了。 第三十一章 死亡列车 正午,柳青村的张老五扛着锄头,带着一伙青壮年浩浩荡荡来到池边。灌溉田地的水不够了,他们得赶在太阳下山前,把池塘挖开放水。 村民们没挖多久,就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因为池塘里赫然出现一具吓人的尸体。 尸体是名中年女子,全身赤裸。一个耕牛用的大铜鼻环,从她两眼中穿过,眼珠不翼而飞,鼻环上还挂了一大块秤砣。尸体四肢严重卷曲,眼角嘴角都残留着深色的血渍,格外骇人。 尸体的身体被人用利刃扎得稀烂,身上的肉都被沿着肌肉线条划开。尸体的四肢和骨盆上,都被人用牛鼻环挂着秤砣穿过去,整个尸体上挂了足足六个鼻环和秤砣,令人头皮生麻。 “村民急忙叫来了李探长,李探长一看就明白,凶手搞这么复杂残忍,目的只有一个:想尽办法不让尸体浮上来。秤砣和鼻环不用说了,把内脏和肌肉都捣烂就是为了不让尸体内部腐败产生上浮的胀气。”王江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压低声音悄悄说着,“后来啊,这案子破得那也是快,我师父一瞅这么多鼻环秤砣,那只有村上杀猪的屠夫嫌疑最大,逮住他一问那家伙痛痛快快就招了,从发现尸体到破案不到一个时辰。事儿嘛当然就是男女之间的破事儿了。屠夫因老相好见异思迁而起了杀意,偷偷给人家水里下了毒。毒死人家还不解恨,索性就将她沉尸水中,搞个面目全非,永不见天日。” 王江宁身边一起嗑瓜子的吕冲元估计是脑补了一下王江宁说的“鼻环秤砣尸”,露出颇为反感的神情来,把瓜子一扔,咂了咂嘴道:“我说王江宁,打瞌睡想让你讲个故事提提神,可你这怎么就三句话不离尸体呢!” “我一个干侦探的,不说尸体啊命案啊这些事儿,还能说什么?”王江宁耸了耸肩膀,抓起吕冲元扔到桌上的瓜子继续嗑着,“大教授,现在几点了啊?” “午夜十二点。我们在这里停了有一会儿了。”坐在王江宁对面的梅檀掏出怀表来看了看,然后又向窗外张望着。 此时窗外大雪纷飞,根本无法看清路面。很难想象假如没有交通工具,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到底该如何出行。 “十二点?我们到洛阳前还有几站来着?”车厢里有四盏石灯提供照明,灯光不是很亮,不过王江宁左顾右盼地瞅了瞅,发现车上的乘客基本上都在熟睡,车厢内十分安静,谁也没发现车已经停了。 “有些奇怪。刚才在商丘已经停过了,按理说下一站应该是到开封才停,可是现在停车的这个时间,明显还没到开封。”梅檀的语气中难得的有着一丝疑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