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店里的食客们都被吸引了注意,听得那人的声音,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个食客刚要入口的包子也沾着口水悄悄放了回去。 李寡妇冷笑一声,一手撑着门板说道:“你是说我家包子馄饨不干净了?若是我家东西不干净,为何独独你家孩子吃出了问题,这么多人都没事呢?”她边说边一挥手指了指店里这么多食客。 砸门那人还没等说话,他旁边一个妇人就接过了话茬:“李大姐,咱们也不是故意要寻你的不是,但是我家的小三子也是经常在你家吃东西,前些日子也犯了魔怔,和崔大哥家的小子一模一样。还有前巷薛大嫂家的闺女,都是经常在你这儿吃东西的,也是一样的症状。我们三家住得很远,平时也没怎么走动过,三家孩子都不在一起玩,要说有什么共同之处,那便是常在您这铺子吃东西了。李大姐,大家都是街坊邻居,谁也不会故意寻谁的不是,但是自家孩子遭了这等罪,总要有个说法不是。”这妇人说话有条有理,旁边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快就有围观的人小声附和着。 “李氏汤包店去不得,会被鬼上身的,听说这都两三天了,好几个常去她家吃饭的人都魔障了,还都是孩子,要我说,这一定是李寡妇家阴气太重,他家男人在下面看不得她天天抛头露面,这是给她提个醒啊。” “什么阴气太重,她家男人都死了十几年了,要出事儿怎么早没出事儿?要我说啊,是她家那个铺面下面埋了不干净的东西,你没听说吗?她家那铺面原来是太平天国处决犯人的地方,这几天雨太大,冤魂散不去索命来啦!啧啧。总之是去不得了。” 他们把话一说开,七嘴八舌地一顿胡吹猛侃,王江宁也算听明白了。这李寡妇开的李氏汤包店,是一家小有名气的店铺,以汤包和馄饨新鲜料足出名,天天都排队,每天只卖到中午就售罄打烊了。按照这些人的说法,附近街坊有三四个小孩最近都先后遇到“鬼上身”了,说是有的疯了有的傻了,而这几个人共同的特点就是经常去李氏汤包店,这一下各种说法就纷纷冒出来了,一个比一个邪乎,绘声绘色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李寡妇虽然依旧面不改色,和店外这些人叫骂着,却毕竟单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李寡妇很快便落了下风。 这个局面王江宁也没预料到,这群人不但言之凿凿,而且还真是周边无冤无仇的街坊邻居,有几个王江宁还认识,都是本分人,不是那些没事找事儿的活闹鬼,难道这事儿真有什么蹊跷?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铺子里吃饭的食客们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要走,李家小妹急忙拦上去收饭钱,这些人却把脸一横,甚至还有人拉住李家小妹教训着:“你家东西不干净,我们没吃坏那是命大,你还问我们要钱?” 眼瞅着李家小妹要哭出来了,王江宁顿时回过神来,看李寡妇还在门口应战根本无暇分身,王江宁立刻站起身来大声对店内食客呵斥道:“哎哎哎,我说你们这些人可要点脸吧,外面说的这事儿到底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你们这就想赖账啊?你们中邪了吗?要么把吃到肚里的给我吐出来,要么留下饭钱,不然谁都别想走!”他边说边从裤脚里掏出一根防身用的枣木拐,抬起一条腿翘在椅子上,恶狠狠地盯着店里这帮人。 这些人一看王江宁这个架势也知道不是善茬,那个揪住李家小妹的老汉画风变得最快,带头掏钱付账,这店里的人也跟着骂骂咧咧地付完了钱,王江宁这才放了他们走。王江宁得意地冲着李家小妹挤了挤眼,李家小妹顿时脸又红了起来,低着头去放钱,王江宁却没注意到她又红脸了,而是转身向门外走去。 外面李寡妇已经被一群人围住,虽然都是只动口不动手,但是各种脏话什么的都冒出来了,王江宁一看这局面恐怕要失控,立刻跳上门口的一把凳子,用枣木拐当当当地敲着门板。 众人顿时被他这一下给吸引了注意,齐齐地看向他,王江宁也不发怵,大声冲着众人喊道:“各位街坊邻居!你们说的这些事儿,到底和李寡妇有没有关系这都还两说呢!若真是她家东西不干净,你们可以报官可以报警!这样聚集闹事,等会儿官差来了有你们兜着!”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声音顿时小了下来,但是最早砸门的那人却仍然说道:“我们刚才就先去警察厅报过官了!警察等会儿就到!” “哼,既然警察等会儿就到,你们还围在这里,岂不是要把有理变没理,更何况,你们口口声声说李大姐能让孩子中邪,你们若是真这么想,居然还敢招惹她,就不怕让你们都中邪吗?”王江宁决定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