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以为的杜珂或东陵依依,而是萧澹。只见他依旧白衣翩然,如在寒天中的一缕暖风,让人熨帖。 卫瑢用胳膊戳了戳卫珩,小声哼唧道:“萧大哥来的这么早,肯定不是奔着祝贺我来的…” 卫珩笑而不语,拍拍弟弟的肩膀以示安慰。 果然,萧澹在问过礼后,直接与卫瑜到一边说话去了。 连卫治也凑了过来,翘翘胡子不满道:“哼哼,连我这个老师也抛到脑后喽…” 卫瑜不晓得身后的幽怨,与萧澹一边走着一边道:“阿拙,今年给我备了什么礼物?” “礼物?并没有准备啊。”萧澹笑的清爽,“我是来参加阿瑢的状元宴的,为何要给你带礼物?” “…你!”卫瑜气的牙痒痒,脸鼓鼓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状元宴出门右拐!” 萧澹看的心里柔软,似乎这段时间来的压力与劳累都一扫而光了。他多想像小时候那样,在她生气的时候用指头去戳她圆滚滚的脸,直把她戳的自己忍不住笑开。 而如今是不能了,他的手顿了顿,还是背到了身后。 又走了一段,见萧澹还没有改口,卫瑜忍不住斜眼去看他,这个角度正看见他好看的下颌,以及微笑着的唇角。 垂下头,突然觉得自己也好好笑,嘴角动了动,也牵起了弧度。 两人走着走着,萧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礼物嘛,也不是就没有…但效果,我可保不准。” “嗯?”卫瑜猜不透。 回过神来,只见被萧澹引着竟走到了祖父卫治的院落中。因他喜静,这处院落较偏寂,所以才走了这么长时间。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礼物在这里。”萧澹神秘地笑笑,用指头在唇角点了点,放慢脚步轻轻地走进去。 这一举动充分激发了卫瑜的好奇心,她不禁屏住呼吸,提起裙角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然后……就看见萧澹轻车熟路地把他老师的笔墨纸砚搬了出来,铺开一张空白的长卷轴,笑眯眯地指了指卫瑜。 “这是…做什么呀?” “赠你一幅画坛师匠耘木子的美人图,亲笔现做的。”萧澹一边低头研墨,一边道。 “…那你刚刚那么轻声轻脚的干嘛呐?” “哦,怕那个这不让动那也不让碰的小书童还在。” “……” 很快的,萧澹的墨就磨好了,指了指旁边石头,示意卫瑜摆个姿势。 卫瑜有些没脾气地走过去,随意地坐在了大石头上,并没有多余的造型。 萧澹也不多求,复而低头开始描画起来。 小时候他就常常拿卫瑜练笔,坐着的、站着的、哭着的、笑着的…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他用画来记录着卫瑜的成长,书房中堆的满满的都是她。 但不记得从哪一年开始,他的画就断了,至此再也没有动过笔。 人人都道耘木子擅花鸟,却不知他画的最多的,是人像。 只是除了她,再没有画过别人罢了。 看着萧澹认真地作着画,卫瑜心中也很是怀念。 一方面为重拾小时候的记忆而感动,另一方面也忽然忆起在马场时和杜珂说过的话。如今看来,只是说起来容易,自己与萧澹的相处方式已成习惯,若要保持距离,哪能是说走就走的了的? 不知过了多久,就这么神飘海外,恍恍惚惚间,萧澹收起了最后一笔,舒了口气抬头道:“完成了。来看看,对这礼物可还满意?” 卫瑜像是被惊醒,起身走到萧澹身旁看去。 画面中的女子正是她今天的打扮,明眸琼鼻,唇瓣不涂而朱,闲闲地倚在石头上,神情淡静,像是在想着些什么,透着一股子的温暖。 若不是极用心,是画不出那等内在的神韵的。 “如何,喜欢吗?” 卫瑜点点头:“喜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