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母依然没有半点自知,说话咄咄逼人。 “不好意思,夏太太,我知道你们费心了。但这是木飞的终身大事,具体要怎么处理,我们还得等他伤好后……” 梁母的脾气,已经明显发作出来。 但她向来是个温婉优雅的人,即使是发脾气,说话仍旧温声温气,言语柔和。 相比之下,夏母就显得泼辣许多了。 声音亦透着尖锐:“亲家母,别怪我说实话,你家木飞是什么性子,大家都清楚。让他做决定,那得再玩多少女人才愿意结这个婚!我们夏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如此委屈自己的闺女!”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意思委屈雨琦。夏太太,婚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不好意思,木飞这里还有事,以后再说。” 这次梁母把话说完,也不管电话那头夏母的叫嚷,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刚挂,手机立刻就又响了。 是夏母的电话,但她没有接,也没有挂,只把手机调成静音,让它就那么亮着。 一旁的梁父,虽然没有听到电话那边的内容,但看妻子的神色,以及刚才说的话,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看着妻子那仍亮着屏的手机,脸沉如水。 说实话,从记者招待会起,他心里对夏家也有了些微辞。 只是想到过去半个多月来,夏雨琦一直在医院照顾梁木飞,所以不好说什么。 现在见夏家人这样,多少能够明白,为什么自家儿子会硬撑着受伤的身子,怎么也要逃离那个记者招待会。 说来说去,儿子现在二度进院,也是他们害的。 所以,恩怨相抵了。 梁父刚打定了主意,他的手机响了。 是夏父打过来的,是因为什么事,想也想得到。 默了下,他滑开了接听键。 “夏老弟。” “梁老哥啊,我听说木飞又住院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身子要紧吗?” “不要紧,医生说需要静养。” 梁父没有多说,只强调静养。 “哎呀,你说木飞这连番出事的,我心里也是担心啊。要不这样吧,他们的婚事,就先搁一下,等木飞伤好了,我们两家再好好筹划一下。就当是给木飞这阵子的衰事,给冲冲喜吧。你看怎样?” “夏老弟有心了,不过最近木飞频频出事,我们也实在没有心情。婚事就先作罢吧。” “作罢?梁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老弟,就当是我们梁家对不起雨琦,木飞宁愿撑着受伤的身体出走,也不愿招待会上宣布婚事,我们也不好太勉强。他现在还在手术室,万一逼紧了发生更严重的事情,对你我两家来说,都不是好事。婚事,就先到此为止吧。” “可是……” “夏老弟,我们都老了。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做主吧。” “这……好吧。我试试劝一下我家那傻闺女。” “有劳了。” 终于,总算把夏家人给劝退了。 挂了电话,梁家二老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想想,这都是什么事啊。 原本以为,儿子终于肯收心,答应结婚了。 也以为夏家家世相当,两家又相识这么多年,应该知根知底,谁想到会是这样子的。 他们急于跟梁家联姻情由可原,因为最近夏家的公司业务下滑得厉害,股东们信心不足,急需要与梁家的联姻来鼓舞士气。 但这不太高明的手段,让人反感。 正相望相叹中,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病人已无大碍,但是,这次一定要好好静养,绝对不能再折腾了!”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中,透着难言的复杂情绪。 他是真没见过,有哪个骨折的病人,伤还没好就又是跑步又是打架的。 这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别人躺床上都嫌难受,梁木飞倒好,居然能从病床上摔下来! 要是病房里有摄像头,他还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