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理解皇宫那种子不子父不父母不母的情形,她只能力所能及给予远儿这孩子一些关爱。 哪怕这个孩子已经比她高。 骆怀远这趟回来没少带西洋的新奇玩意儿,大多都是与沈奕瑶母女及严陌准备的。各式各样的宝石、香料。象牙、西洋的香露等等,尤其是一匣子红蓝宝石特别耀眼,色泽浓艳,个头也大,极为珍贵。 沈奕瑶婉拒,觉得太过珍贵,骆怀远却是说此乃西洋那边过来的石头,比大熙这里的不光品相好,价钱也要低几倍,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让她不要介怀。 确实如此,来福州港交易的众外国海商,许多是吕宋、暹罗、琉球、爪哇,甚至还有大洋彼岸佛朗机人,他们那些地方因地理环境出产这些,却缺少其他只有大熙独有的东西,例如丝绸、瓷器、茶叶等等,哪怕是大熙的最为普通的松江棉布,在他们眼里也是最上层贵族才可以享用的。 沈奕瑶推却不过,只好收下了。她明白这也是这个孩子的一份心意,心里酌量再次裁衣的时候,记得要给远儿做上一身衣裳。 骆怀远并未在庄子上久留,说了改日再来看望小姑便离开了。 四皇子府那里许久未归,仅靠喜公公连蒙带骗撑着,幸好宫里那些人就当他不存在,从未宣过他,也未赏下过什么东西,而他在府里时很少在人前露脸,许多不知情的宫人太监只当他是孤僻,倒也不是太难瞒过去。 骆怀远回到府里,专门在园子里走了一圈露了个脸,喜公公接到信说四皇子归了,前来迎骆怀远时差点没落老泪。 没人知晓他这三年来受了怎样的折磨,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会儿宫里来信召见四皇子,露了马脚。等害怕露馅儿那阵子过了,又怕四皇子不回来自己毒发没办法,幸好四皇子守诺按时派人回来给他送解药,要不然喜公公该要疯了。 即是如此,几年不见,素来保养得当的喜公公也比以前老许多,脸上褶子都多了。 见到形容枯槁的喜公公,骆怀远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拍了拍喜公公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啊,别怕。” 喜公公哭笑不得,表情扭曲。 …… 骆怀远几载不归,四皇子府内一切如常。 四皇子府本就门庭冷落,也没什么人上门拜访,殿下又是个性子孤僻的,不爱在人前露脸。府里万事由喜公公把着,下面的宫人太监们按部就班,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大家都不知晓,其实他们的主子出去了一圈,又回来了。 骆怀远装模作样关心了下府里的情况,便带着小安子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让小安子去叫了一个院子里侍候的宫人嬷嬷进来。 还把小安子赶了出去,只留了那嬷嬷一人在屋里。 过了一会儿,那年纪不小的嬷嬷微红着脸出来了,小安子才又进了去。 小安子服侍了骆怀远这么多年,也算是了解这个主子为人的。在主子心里大抵除了嫣姑娘,其他人都不在眼里,要不然小安子还真要误解点儿什么。 即是如此,小安子也忍不住用惊疑的眼神瞄了骆怀远又瞄。 “你瞅什么呢?思想龃龉!”骆怀远一巴掌将小安子拍了开。 这么多年被一池子墨汁泡着,哪怕是白,也成了黑。尤其小安子也算了解主子秉性了,甚至自己也被带得有点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尊主子的,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那啥,殿下啊,你要是动了什么想法,奴才就去和喜公公说,宫里都是要给皇子们安排教导人事宫人的。” 骆怀远顿时炸毛,圆胖的身子以非常矫捷之姿跳了起来,胖胖的手指直指缩着脖子的小安子。 “你想什么呢?小安子,你学坏了!” 男孩儿都比女孩儿们要早熟一些,更不用说骆怀远这个当了两世大龄男子的假少年郎。平日里被褥亵衣裤都是小安子收拾的,自然知晓主子早几年就有了那种心思。 小安子本欲告诉喜公公,让他禀上去,让宫里安排教导皇子知晓人事的。谁知脸皮还是太嫩,心里那点小心思没瞒过骆怀远这个人精,被他硬压着当了真眼瞎。可小安子很心疼主子啊,所以每每都会忍不住操些闲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