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名部下说提议道:“我们把指挥所后撤几公里吧?这里离前哨战地实在是太近了。” 但对于这样的提议,艾伯赫特却给出了拒绝的回答,并道:“一旦罗马尼亚的部队发现我们把指挥所往后挪了,他们就会比我们撤得更多。” 可艾伯赫特才说出这句话,空袭警报就又在那阵猛烈的炮击后响了起来。 这样看来,苏军的坦克部队便是要在空军的支援下向他们的防线发起又一轮的猛烈冲击了。 但这里距离他们所保卫着的空军基地明明才只有不足一百公里的路程! 看到这样的形势,艾伯赫特便不得不在向他们的空军请求支援的同时下令让指挥所后撤了。 与此同时,他也对自己身边的部下说道:“我必须飞入合围圈。天亮后就去。” 早在三天前,向着斯大林格勒的方向进行突围的第4集 团军就已经打到了距离那里只有48公里的地方了。 但是三天过去了,被困在合围圈内的第6集 团军却依旧还据守在城中,不愿或者说不能突围。 在这种难以继续坚持的情况下,艾伯赫特想要飞入合围圈的目的只可能有一个。 因而他身边的那名部下便十分紧张地提醒道:“可是您接到的任务是……” “我知道。”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艾伯赫特就打断了他的那名部下,并说道:“但那可是25万德军将士。我必须确保他们的司令真的明白第6集 团军现在的处境。” 绿眼睛的贵族并非要逼迫那位被元首的命令所牢牢牵制着的集团军司令做出违背命令的选择。但他认为自己有责任要让那位将军知道他们的处境,以及同他们一样危在旦夕的顿河集团军群的处境。 ‘我必须确保他们的司令真的明白第6集 团军现在的处境。’ 身在华沙的蓝眼睛男孩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似乎还未有从梦境中完全醒来。 在那片黑暗中,他的目光中会不自觉地带上些许不属于这个年龄甚至是这个时代的深沉。 这样的情形似乎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了,在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太多太多的记忆都会趁此机会悄然而至。 并且,在他醒来之后,梦中的那些记忆非但不会很容易就忘却,反而还会越来越鲜明。 只是他经常会分不清楚自己所“看”到的那些到底属于哪一个他。 就好像他刚才在梦境中所看到或者说是所回想起的那些。 由于他所深爱的那个女孩并不在他的身边,因而他也便就分不清自己了。 他只能,只能让自己沉浸于一片黑暗之中,并试图顺着那一条条的线想起更多。 而后他便会在那一切都变得更清晰之后意识到——那应该是在失去彼此的六年后又被爱人找到了的那个自己。 如果不是这样,他应该会更沉默寡言一些。 记忆的光点就这样慢慢地落在他的身上,于是他也便就想起了更多。 他所乘坐的联络机飞过了敌我双方的交战区域。从天空中向下俯瞰的时候,他们动用了整整一个集团军级支队也依旧频频告急的奇尔河防线竟变得那么小,小得让他都无法看到那些倒在了阵中的士兵们了。 而当他在飞过无尽的炮火后最终平安降落的时候,他会“看到”,这座有着“斯大林”之名的城市已形同废墟。 至于那些把他从城内的机场带往保卢斯将军的司令部的帝国军人们,他们则已瘦得脸颊凹陷,甚至衣衫褴褛。如果不是这些年轻人眼睛里的坚毅,他都无法相信那是东线南翼的军队中最具战斗力的第6集 团军群的士兵。 可随后,又一股记忆便挤了进来。 他依旧还是“他”,只是这个“他”却是存在于另外一个时空的自己。 蓝眼睛的男孩就这样仿佛雕塑那般坐在床上。 直到那一整片的记忆都变得无比完整时,他才打开了灯,并起身坐到写字台前。 他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沓信纸。 他握起笔来,并在信纸上默写起了一封信。 一封他未曾有机会留下的,写给仿佛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的恋人的信。 【雪涅,今天我成功地飞入了合围圈内,并见到了已经在这里据守了一个多月的保卢斯将军。】 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