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一刻,终于才意识到自己不安是因为陆赫扬好像生气了——可是为什么会生气。 陆赫扬把问题重新抛给许则:“为什么这么问。” “是因为那天我进了你的病房吗。”疑问的语气不是很强烈,比较像阐述,因为这是许则认定的原因。他想自己那次的主动很大可能是个错误,陆赫扬也许并不需要,那种行为只会让关系变得不清不楚,总之不太好。 就这样单方面完成了一条合理的逻辑线,都不用陆赫扬回答,许则便接着说:“对不起。” 陆赫扬盯着他看了十几秒,忽然问:“许医生有带血压仪来吗?” “没有,是哪里不舒服吗?”许则往前走了两步,走入灯光里,试图分辨陆赫扬的身体是否出现异样。 “只是觉得现在的血压应该会有点高。”陆赫扬说,“没事的。” 各项检查报告许则都看过,陆赫扬并没有血压上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许则担心道:“我马上通知心内科过来。” “不用。”陆赫扬把文件放回茶几上,站起身,走到许则身前,“许医生少道几次歉就可以了。” 很在意陆赫扬只穿了单薄的病号服,许则扭头看墙上的温控器屏幕,又稍微放心一些。 “是生气了吗。”许则执着地再次问道。 陆赫扬说:“有一点。” 许则又想说对不起了,但考虑到陆赫扬的血压,最终还是把这三个字咽下去。他垂下眼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能告诉我吗。”陆赫扬向他请教。 “我不应该在你易感期的时候进病房。” 陆赫扬语气有点无奈:“要不还是联系一下心内科吧。” 无法确认这个提议是真是假,许则抬起眼:“需要的话——” 还没有说完,视线相交的瞬间,陆赫扬扣住许则的右脸,低头亲过去。 只是唇贴着唇很浅地蹭了蹭,然而许则迟迟反应不过来,像打开试卷发现第一题就不会做,难以置信并且十分茫然。 亲了几秒就停下,陆赫扬直起身,许则拉住他的袖子,睁圆眼睛看他。 “那天是你先主动的,之后却让我忘掉。”陆赫扬开口,“没想到许医生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许则也没想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扣上一口名为渣男的锅,他一时语塞,无从解释。 “忘记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怎么还要我忘掉。”陆赫扬慢慢地说。 这是第二次忍住不说‘对不起’,许则抿了抿唇,问:“所以才生气吗。” 跳过回答,陆赫扬安慰道:“没关系的,不用往心里去。” 可是已经往心里去了一天了,许则想了很久,才想出一句合适的:“以后不会这样了。” 陆赫扬弯起一个淡淡的笑:“希望许医生说到做到。” “嗯。”许则点点头,即便可能不会有下一次。 “伤好了吗?” 这个问题陆赫扬早上已经问过,但许则察觉到其中的不同,他还是一样的答案:“已经好了,没事的。” “方便让我看一下吗。” 不可能拒绝,许则对陆赫扬就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伸手解衣扣,露出锁骨。光线不够,陆赫扬靠近看,食指指腹从伤口上擦过,说:“痂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被摸过的位置热热的,许则看着陆赫扬近在咫尺的鼻梁和睫毛,克制地呼吸着,有伸手捂住陆赫扬耳朵的欲望,防止他听到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