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不做犹豫,几步上前把院门关上,随后便扶起李四虎,直接把他扶进了自己休息的房间。 她的房间又做休息室,又是服装间,因房间在走廊的最尽头,所以平日里舞女们都习惯在这里换衣服。 正对着门的一角立了七八个衣架,上面挂满了各种旗袍、洋装,以及一些私密衣服,另一角便是舒瑶的床,床边放着一口大箱子。 当她把李四虎扶进去时,李四虎便朝着那箱子而去,任谁都会觉得这口箱子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可舒瑶偏不这么做! 她拉着李四虎,直接把他塞到了不足两尺的床底下。 “你若信我,就好好在这呆着,我会尽最大能力把你藏好!”她蹲在床下,冲着李四虎道。 李四虎“嗯”的答应了一下,“舒小姐,我相信你,若是我不信没躲过去,劳烦你把这个交给新闻报的许记者,我们柳主席已经被同进会活埋了!”他说着,手便从床底下伸了出来,手心里是一黑黢黢的小管,“这里面是证据,是照片!” 照片?舒瑶望着那双招满血迹的手,立刻明白同进会的人为什么要抓拿李四虎,她不做犹豫,直接拿了过来,“谢谢你信任我!” 她将交卷放进口袋,伸手把李四虎的胳膊推回进床底。 可还没等她直起身来,却听外面有人着急喊她:“舒小姐,舒小姐,同进会的人来了,你在哪啊?” 服务员正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找她。 舒瑶一惊,赶紧把挂着私密衣服的衣架拉到床前,随后转过身,把床边的那只大箱子,藏到了衣架后,并故意在上面堆满了衣服,彻彻底底遮了起来。 她才刚做好这些,休息室的门被服务员推开,“舒小姐,你在这啊,你快去看看吧,同进会的人都快把舞厅门给挤破了!” 这服务员是个十六七的小伙子,本来生得皮肤白嫩,却因为害怕整张脸都涨红,嘴唇也因此起了皮,皱皱干干的。 舒瑶平复一下心情,边走出休息室,边故意反问道:“他们来这做什么?” 她本要将休息室门关上,却见服务员因找自己已经打开了整条长廊上的所有房间,索性也将门开着。 “说是有什么歹徒闯了进来!若不是有级联大学几位教授出言相助,怕是现在他们已经把咱们舞厅翻个底朝天啊!”服务员说着就有些害怕,今天可是彼岸花五周年庆,可是耗费了全彼岸花姊妹兄弟好几天的心血,若因此被搅合了,想想心里都难受。 工人纠察队跟同进会早已是水火不容,现如今同进会还把共进会主席给活埋了,民众本就对同进会怨声载道,若这事有图有真相地捅上报纸,对政0府当局算的上是重创了。 舒瑶没跟服务员多言语,脚步加快,直奔舞池。 却见彼岸花门口已经被端着枪的地痞流氓围住,那些人歪嘴斜眼,一脸猥琐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舞女们,嘴角的哈喇子几乎都要流下来。 在这群地痞里,舒瑶竟然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关三和柳石头。 两人一人拿着一根碗口大小的木棍,贼眉鼠眼地一次又一次地在舞女身上扫过。 他们啥时来的沪上,竟也混进了同进会? 看来,这同进会还真是个流氓收容所啊! 舒瑶目光转动,当她的眼神落在那个翘着二郎腿瘫坐在雅座上的男人身上时,一瞬间,所有的不理解都瞬间明了。 这男人不是旁人,正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