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与符纸的“斗争”中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她脸上,眸中闪过不解:“你很害怕我?” 周月明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恐惧。怎么可能不怕?你是鬼啊!谁又能不怕鬼? 她看见白衣纪云开伸手摸了摸脸颊,听他问:“我很可怕吗?为什么要怕我?我又不会打你。”他似乎也意识到可能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皱了皱眉,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月明身体发颤,咬唇不语。要她的名字做什么?做法杀死她么? 见她始终不答,纪云开换了个问题:“我听你几次说‘纪云开’,那是我的名字吗?” 虽然她否认了他们认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应该是认得他的。 “是不是啊?”纪云开还在追问,像是一个渴求答案的学子。 周月明颤声道:“我,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再跟着我。” 纪云开眸中漾起了笑意:“你先说。”竟是十分好说话的模样。 周月明摸不准他的意图,她觑着他的神色,小声道:“我的确认识你,可那不是你的名字。其实,你叫……你叫阿白。” “阿白”一听就不像人名。如果纪云开是假装不记事,那么听后应该会露出破绽吧? “阿白?”纪云开拧眉,并不相信,“这真是我的名字?” 周月明见他并无怒容,心下暗暗纳罕。不知道为什么,恐惧却稍微少了一点。她大着胆子点一点头:“我骗你做什么?咱们说好了,我跟你说了,你不能再跟着我。” 她也不管还在地上的符纸了,反正也没用,捡它作甚?她故作淡然转身,慢悠悠离去。然则刚一转了弯,她就不管不顾狂奔起来。 纪云开遥遥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感觉像是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他摇一摇头:“阿白吗?” 周月明跑到春晖堂时,衣衫已经汗湿,她几步到祖母跟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了?”刘氏惊问,她从未见过孙女这般狼狈。她又忙吩咐丫鬟上茶。 周月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嗓子里的那股灼热方减轻了一些。她深呼吸平复情绪,抓着祖母的手:“没用。高人没用,我又见到他了。拿符纸往他身上贴都没用。祖母,有没有更厉害的高人?” 刘氏愕然:“连道长是有名的高人,他的师尊是先帝金口玉言封的活神仙。他可尽得了他师尊的真传。他的符纸千金难求,若不是刘家与他有旧,他都不会出手。怎么会没用呢?” “可是,就是没用啊。”周月明有点急了,“我不但看见他了,还跟他说话了。” 刘氏抽了一口冷气,她用手背挨了挨孙女的额头。可能是方才出了汗的缘故,凉凉的,并不烫。可她却更加惊慌。 其实今日连道长过府以后,就告诉她,府中清朗,并无鬼魅。卿卿身上也没有遇鬼之人有的鬼气。但是为了让他们放心,还是施法布阵,让任何鬼怪都进不了安远侯府的门。除此之外,连道长还特意画了符纸,让卿卿护身,驱邪除鬼,护她平安。 比起见鬼,刘氏觉得,更有可能是卿卿魔怔了。 额头上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周月明瞬间明白祖母的心思,她哭笑不得:“祖母,我没病,我是真看见他了。” 她还撒谎糊弄了他。 刘氏点一点头:“好好好,祖母知道你没病。那这样,你还是先待在祖母这儿,祖母让人打听打听,看活神仙什么时候出关,他肯定有办法的。” 她心里想的却是,或许该请大夫给卿卿看看,是不是生了癔症。她听说人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会以为自己见鬼,其实不然。 道士也没用,那就请大夫。 周月明不知道祖母的这些心理,她内心被恐惧和无力感所笼罩,点一点头:“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她便一直待在春晖堂,连房间也不回了,夜里就宿在暖阁中,倒也没再见到纪云开。 八月十五将近中午时候,周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