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贺征飞快地指了指自己的唇,垂下眼睫问得小声,“能否……证明一下?” 这要求,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厚颜无耻,耳尖蓦地就烫了起来。 “好呀。” 沐青霜这痛快的回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愣住了。 他抬眸看过去,见她红着脸笑吟吟对自己勾了勾手指,忍不住喉头发紧。 “征哥,你得低头啊,”红脸沐青霜笑的蜜甜,一副有求必应的模样,“不然我怎么亲?” 有诈,绝对有诈! 贺征耳畔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示警,可他实在抵不住心中那股不断滋生的渴望与期盼,被蛊惑似的,弯身低下头,与她目光齐平。 随着属于她的温热馨香充斥了他的鼻端,她那红扑扑的明艳俏脸也离他越来越近。 那甜软红唇在离他薄唇约莫两指宽的距离时顿了顿,两人的鼻尖若有似无的轻蹭了一下。 泛着蜜光的柔唇近在咫尺,有一种极为可耻的酥麻毫无预兆地自贺征尾椎直蹿头顶。 他面上顿似野火燎原,心跳加剧,手脚发软,恍惚间如在梦中。 在他失神之际,沐青霜突然退后两步,红着脸若无其事道:“就这样。亲完了。” 什、什么就这样?!什么就亲完了?! 贺征抓狂得险些跳脚:“你那叫亲啊?” “我都说了气只消了一半,你若要我证明,”沐青霜红脸上浮起得意的笑,“那我当然只需要证明一半。我这人公道吧?” 第66章 沐青霜处事向来是一码归一码的。 她今日选择接受贺征的解释,相信他之所以揽下陪审一事是为了不让赵旻有机会搅局,使她父亲能得到公允判罚;也相信他在那之后是因为有别的差事紧急离京才没能及时赶来解释,而非她之前揣测的“顾虑沐家眼下的名声风评而想划清界限”。 既这两个最重要的误会已解开,她自不会再端着怒气与他无谓僵持。 可这并不表示她全然认同贺征处理这些事的方式。 所以,她就公公道道的只消一半气了。 眼见沐青霜“公道完”就想撂挑子走人,贺征急忙伸手牵住了她的衣袖。 沐青霜止步回首,轻抿笑唇,眉梢轻扬。 虽她两颊还有淡淡绯红,直视着他的目光里却有浅浅的威压:“怎么的?不服啊?” “哪敢,”贺征垂眸迎上她的注视,认命轻笑着扯着她袖子晃了晃,“只是想问问清楚,剩下那一半的气,是为着什么?” 廊外大雨滂沱,有薄薄的水气凉爽扑人,但两人之间这般古怪中带点亲昵的姿态,却无端使周遭热气居高不下。 沐青霜回身与他面向而立,眨了眨含笑的美目:“我方才不是说过了?我那可怜的老父亲在你跟前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他没有消气,我自然也不能……” “不要敷衍我,我知道肯定不是为着这个。” 贺征无奈地打断她,嗓音沉缓:“萱儿,大哥说过,有时姑娘家想事情与儿郎是不一样。可我私下里又没与旁的姑娘有什么深交,不懂究竟是哪里不同。若你不说出你真正介怀的是什么,我不知该怎么改的。” 他难得开门见山地道出自己的困惑,一副诚挚求教的模样,这让沐青霜有些意外。 她一时没想好这话该怎么说,蓦地吸了口气将两腮撑得圆鼓鼓,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见她一径鼓着腮不出声,贺征只得又道:“你知道的,我打小就没太多朋友,也没法子当真敞开心扉与旁人言说儿女私事上的困惑,所以我一直不知该怎样待你才是好的。许多事,我只能想到什么是什么,有时或许会做出些自己为是的决定。我不想总是惹你气恼,又闹不明白你在气什么,这样我就……不知该怎么哄。” 在从前许多年里,贺楚的新政被众人看作是亡国的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