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疑惑,又喊了声:“陈琛?” 一个很浅的呼吸声,紧接着有甜甜的女声传来:“你找琛哥吗,他正在洗澡哎。” 吉云耳边一嗡。 女人又说:“等他出来我让他回电话给你。” 吉云说好,挂了电话。 镜子里方才还笑靥如花的女人此刻一脸肃穆。 尽管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感叹,没有了她,陈琛还真是越过越好了。 chapter 34 刚洗过澡,陈琛脸上泛着微红,头发没擦干净,水在发梢凝成圆润的珠子,落在他深灰色的t恤上。 林玉靠在床边看电视,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见他衣服上一片斑斑点点,连忙去取了条毛巾出来。 她将毛巾递过去,说:“琛哥,你擦一擦头发。” 陈琛往头上胡乱擦了擦,又听林玉问:“和老板谈得怎么样了?” 陈琛叉开腿往沙发上一坐,胳膊撑在膝盖上,说:“还那样。” 林玉意外:“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谈好,琛哥,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啊。火车头生意挺好的,在咱们这块儿也算出名了,这次是正好撞上老板急等着出手,不然价格哪能放到这么低。外头好多人虎视眈眈着呢,你可千万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陈琛抬头冲她扯了扯嘴角,过了会儿,方才很轻地点了点头。 陈琛回来是因为母亲的一通电话。他没有父亲,从记事起就是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离家之后,按月汇款回去,不多的交谈除了问她有没有收到钱,就只是平常的一两句嘘寒问暖。 母子之间,若是母亲无言,儿子也大多沉默。这么多年,他习惯报喜不报忧,母亲亦然,于是在接到她婉转请他“有空回家看一看”的电话时,陈琛立刻在第一时间买好了回家的车票。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母亲身体一向不好,这次的病情更是来得凶险,陈琛赶到县医院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地躺在跑了棉絮的病床上,几乎全身浮肿,整个人比记忆里大了整整一号。 陈琛将她连夜转到了市里,衣不解带地在床边守了几天几夜,等她病情好转,立刻闲不住地在市里找起工作,几经介绍,最后到火车头里负责订单,忙的时候也兼顾送餐。 火车头老板是他远房的一个伯伯,小的时候带他去抓过泥鳅,竖过大拇指夸他激灵,不过这一优良品质随着陈琛年纪的增长走了下坡路,幸好他老实肯干,就被留了下来。 陈琛找到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号码,他之前用过的外地号,因为当初省钱选的是最低套餐,异地接打的话费高得几乎离谱,回来的头两天就已经被告知停机。 他去营业厅注销了号码,又重拿了一个本地号,业务可以畅通无阻地开展起来,但在是否告诉“以前认识的人”的问题上,他的心里则一直有矛盾。 视线落在通讯录里排在最后一位的名字上许久,他记得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