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敷衍:“多谢院长关心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正好你给我放了个大假,早缓过神来了,” “……” 听口气没什么抱怨,但字字句句都像是控诉,一联系到她之前锱铢必较的性格,院长老头眼前立马出现她言不由衷的臭脸。 话再往下说,有些艰难。 院长问:“那你今天有没有事儿?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过来医院一趟吧。” 吉云反问:“为什么?” 院长苦笑:“吉主任,你说你一个医生,来医院能做什么?上次那事差不多走完了流程,既然已经告一段落,我们研究了一下,还是让你早点过来上班。现在哪哪都缩编,就只有医院往外扩,实在是人手不足,你这样有经验的更是少了。” 一番话明明分了好几句,各有重点,吉云偏偏抓着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一句,咄咄道:“差不多走完了流程,还差哪一步?”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吉云直说:“院长,我怎么觉得您有点请君入瓮的意思,我要是不去是不尊重你的权威,可我要去了自己心里也犯嘀咕。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有些话你还是提前给我透露的好,不然到时候脸一黑,闹得谁也下不来台,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吧。” 院长直叹气:“吉云,你这不分人不分场合的坏脾气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吉云说:“定型十来年了,改不了。” 院长这才把话说全。问题还是出在那一次的“事件”上,之所以没有定义成事故,是因为从技术上看,吉云的手术确实不存在任何问题。 可从她当天的消极情绪和不正常的精神状态来说,她又与手术结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于是家属不止一次坐到了院长室,希望能和主刀医生面对面谈话,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希望吉云能说明当日情况,然后当面道歉。 吉云挂了电话还忍不住笑,闹也闹了,人也打了,钱也收了,现在又不服气地来要道歉,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宠得得意忘形,现在真把她当成软柿子了。 于是换了衣服,当即风风火火冲到医院。院长室这一层外早堵满了看热闹的人,见到她,都自觉地避开,让出一条通道。 素娴不知从哪扑出来,忽然将吉云一把抱住,在她耳边千叮呤万嘱咐:“你冷静点,别又想不开啊。” 吉云冷笑笑,说:“我又不傻。” 院长室里,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热闹,当天那些牛鬼蛇神一样的亲戚都不在,除了不停抿口茶的院长,就只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 看到她人,院长连忙招手要她进来:“来来来,顺便把门关上,坐。” 吉云将素娴和一众看热闹地都关在门外,自己沿着墙角走去沙发,和那陌生男人面对面。 院长说:“这位先生,是上次那个病人的丈夫,你们聊一聊吧。” 那男人抬起头,看见吉云,浑浊的眼里几乎一亮,也说:“是啊,我们聊一聊吧,医生。” 吉云沉吟良久,心里克制着克制着,还是忍不住嗤笑:“有什么好聊的,手术结果有机构的认定,医院处理有官方的文书,再加上银货两讫,连赔偿的事情都解决了,还有什么好聊的?” 男人嘴唇翕动,脸色很是难看。 院长将手里的茶杯往办公桌上一磕,愠怒:“吉医生,你说话注意点。” 又向那男人道歉:“她脾气不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