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把那盆凤尾草拿过来。 等凤尾草拿过来,云苏接过,亲手摆在吕子纶的坟前。 他看着那个无字碑,伸手摸了摸,低声道,“这草是你生前最喜欢的,也是我后来最爱的,佛门不能饮酒,我没办法与你喝一杯,那就让这株草代替酒盏,为你栈行。” 从万寿山下来,云苏的心情就很不好了,歪在榻上,单手支着额头,眉头紧蹙,一副生人勿近生人勿扰的样子。 秦暮雪几次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说。 伤在自个身上,别人说再多做再多也无用,还得自己努力长肉,把那伤愈合。 一路上车厢都是沉默的。 云苏闭着眼,久久的周身的气息都是冰冷的。 到了松漠岭,他浑身的冷气终于缓了,因为吕子纶所带来的难过的情绪也被扫荡一空,他背手站在松漠岭的城墙前,看着工人们进进出出,看着周边的淡薄沙漠被挖出来开成了一片绿洲,听着远处传来的嘿哟嘿哟干活的声音,他在心里说,“娘,这是儿子建给你的皇宫,这片土地上洒有大伯的血,有鹰兵的血,他们的热血洒在这里,会让这里成为最繁华之地,往后儿子会住在这里,外公哥哥们也会住在这里,我们一家人,自此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云苏在心里说完,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 一开始只有零星几朵,后来就成了大片大片,洋洋洒洒,飘成了鹅毛大雪。 大雪染在红艳艳的枫树上,一白一红,极为张扬显亮的色彩交绘,绘成了岁初年冬里最美丽的一场景致。 二月雪绯映山红,皇城江山自此开。 云苏好像看到了苏天荷,看到了她一袭白裙在冰天雪地里飞舞,云苏好像看到了苏项,看到了他血染城墙的悲壮。 云苏眼眶微红,却拼命地克制着,他伸手拉了一下秦莫雪的手。 秦暮雪正在欣赏眼前美丽的奇景,被他拉了一下手,她自然就往他这边看了来。 云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只紧紧攥着秦暮雪的手,安静地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墨砚撑了伞,挡在二人头顶。 去年的京都没有下雪,过完整个冬天,也不见一片雪花,可今年却下雪。 云苏想,他娘一定听到了他的话,同意他搬都这里,所以降雪表示她的喜欢。 其实,这都是云苏的腻想,苏天荷死了那么久,很可能已经投胎转世了,可云苏就是固执地相信,这是苏天荷对他做出搬都松漠岭的肯定。 欣赏完雪景,就进到城内看了看新皇宫的建设进程,看罢,回到九王府,目光就投向了各地的门阀军们。 段萧从不给云苏写信,每次剿灭一地的门阀军,向云苏汇报的都是莫志德。 这次也一样。 云苏看完信,将信搁下,视线错向窗户,良久的凝视,不知道他在看哪儿,总之,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叫来墨砚,让他备马车。 墨砚问他去哪,他说回琼州。 墨砚一愣。 云苏垂下眸子,将信收起来,开始处理事情。 墨砚立马下去备马车,马车备好,云苏把秦暮雪带上,往琼州去了。 而在他二人往琼州赶的时候,宋昭昭也在着急的想下山,秦陌说,“最好再养几天。” 宋昭昭摇头,“不养了,我没事了,这段时间我不管是走还是蹦还是跳还是跑都没有感到不适,如果是你说的还得补身子的话,我觉得下山还好些,这山上什么都没有,我家却什么都有,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补品很多,我恢复的也比这里快” 秦陌一听,脸顿时黑了一大半,“我是嫌我没把你养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