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只得放弃马球,硬生生地将身子收回,低伏下去,整个人趴到了马背上,才将将地闪过这一杆的袭击。 马球杆在自己的头顶划过,却没有了刚刚的凌厉,只轻轻地在枇杷的头上横过,但枇杷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直起身来便向王淳喝道:“你这是打球还是打人!” 没想到王淳坐在马上淡淡地一笑道:“我是打球,但是有些偏了又有什么办法?你躲不过去打伤了只能说是倒霉。打马球误伤是常事,果真发生了也只是赔些治伤的金帛了事。” 枇杷顿悟,但又不信,人岂能这样坏?虽说每人都想争强好胜,但如果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是赢了比赛又有什么意思?刚想说什么反驳回去,王淳已经重新纵马上前,“再来!” 接着枇杷领教了各种的阴谋鬼计,纵马争先时用脚在下面踢人或踢马;用球杆挑向马眼惊马;抢不到球时就袭击对手或者打偏球杆…… 面对这样的歪门斜道,枇杷左支右绌,比刚刚练球还要累上好几倍,而且还不自在:比如王淳一脚踢过来时,她本应该踢回去,可是王淳却并没有用力,只用脚在她的腿上轻轻触了一下示意;还有他用球杆压向自己的球杆时,枇杷一挑,结果球杆滑落,两人的手就碰到了一起;还有一次为了拦住自己抢球,枇杷直接撞到王淳的身上,脸都对上他的脸了…… 好在王淳毕竟是端正君子,马上就都避开了,而且枇杷完全理解他是为了向自己示范这些暗着,免得自己在比赛时吃亏,不但不怪他,还在心里感谢他为了教自己也在忍着这些尴尬的碰撞。 总算王淳收了手,枇杷松了一口气,拿出帕子擦擦汗,她不只是累的,还是太过紧张,抬眼看王淳,结果他也出了一头的汗,脸竟然全红了,像煮熟的虾子,好笑极了,便提醒道:“你也擦擦汗吧。” 王淳看了看枇杷,伸手在怀里摸了一下,却没有拿出摸到了的帕子,“忘记带帕子了。” “噢,”枇杷点点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帕子,上面已经沾了汗渍和几丝口脂,知道王淳肯定会嫌弃不用,就出主意道:“你用袖子擦擦就行了。” 王淳正满怀欢喜地等着拿过玉枇杷的帕子擦汗,又想到可以找借口留下,没想到却听到这样的建议,当时就呆住了。 枇杷以为他嫌弃自己的建议不雅,便小声嘀咕道:“不擦就不擦,我也是好心嘛。”说着将自己的帕子重新叠起来收到怀中,说着就下去换衣服了。 玉枇杷竟然又这样走了! 她难道不知道应该把帕子借自己擦擦汗吗? 她难道不应该好好地向自己表达一下感谢吗? 最起码她应该向自己说一下再走啊! 王淳呆立半晌,伤心感慨但又异常欢喜,因为今天他不只摸到玉枇杷的手,还碰到了她的脸,虽然只那么一下下,他也慌乱得马上就离开,但是他心里还是无比地开心,又仿佛现在不是隆冬时节,浑身上下燥热得不得了。 下去换衣服后又要了冷水洗了脸才出来,没想到枇杷早已经换好了衣服等在路边,“你怎么这么慢?” 王淳以为枇杷早回去了,现在见到不胜惊喜,“你还在等我?” 枇杷点点头,“我是想告诉你,我送你的过年礼物放到了外书房,你空了去取吧。” 王淳疑惑,“为什么不带进来,反送到外书房?” 还不是怕大家见了说笑?他们俩个已经够倒霉的了,生在一个时辰,见面就闹了误会,本就是大家的笑料,现在还互相送礼物,何必要人知道呢?枇杷白了王淳一眼,转身走了。 王淳只得跟在她后面向求仁堂走去,快到后门的时候,却又叫住她,“你等一下。” 枇杷停住了,“什么事?” “这两朵花球你插的不对。”王淳已经走到枇杷面前,将原本插得好好的花球拿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地重新插回原位。 枇杷刚刚是对着镜子插好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她一向不长于此,又不疑王淳,老老实实在站在那里由着他帮忙,还问:“是偏了吗?” “是有点偏,”王淳说着又仔细看了一遍,“现在就好了。” 有这样一件事打岔,枇杷也不好再只顾走路,想了半天说道:“我们在一起打球时从不出这样下三滥的法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