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越聊越深人,段茹兰对许清宛的鄙夷渐渐消失,她开始慢慢地向许清宛倒苦水,比如某某家贵妇买了条上好的项链,某次宴会她被人抢了风头等等,许清宛总是站在她这边帮着声讨其他人,于是乎段茹兰越发觉得她足够贴心。等到了适当的时候,许清宛就隐晦地提起了司雨和纪临走得很近的事情,此时段茹兰已对她足够信任,一听这话自然是怒火中烧。 没想到那次撤资的事,竟然对司雨那个赔钱货没有分毫打击! 就这样,在许清宛的撺掇下,段茹兰毫不犹豫地将纪临叫了回来。 纪临听着这两个女人唱双簧,不由讽刺地笑了笑:“妈,我们就不必打哑谜了,你是不是眼看没法把姐姐撵走,所以就转而来劝说我?” 段茹兰闻言脸色大变,几乎尖叫着说:“她不是你姐!我只有一个儿子,纪家也只有你一个独子!” 段茹兰的反应之激烈远超纪临的想象,好像“姐姐”这两个字是她的禁忌一般,提都不能提,段茹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缓了缓收敛好情绪,这才慢慢挤出笑意:“阿临,有些事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记住,只有你才是妈妈的好孩子就够了。” 许清宛坐在一旁劝道:“兰姨,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纪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母亲不住夸赞许清宛乖巧懂事,他忽然解开了一个一直以来的困惑:原来最初他总是对许清宛提不起好感,是因为这个人与他的母亲太像了。 一样的做派优雅,脸上却带着面具,见人带着三分笑意,眼底却尽是虚伪,彼时年幼的纪临不喜欢这样的母亲,因为段茹兰只顾着经营自己的交际圈,每天想着如何在上流社会立足脚跟,把儿子扔给保姆照顾,隔几天才来问一问,好像就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了一般。 而许清宛,简直就是段茹兰的翻版,纪临之前并没有太深的感触,但潜意识让他抗拒着许清宛的接近,直到现在,他才弄明白这份抗拒源于何处。 “妈,如果你这么急着催我回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那么我认为不用继续往下谈了。”纪临站起身,尽管尽力在压抑,但还是能听得出话音里的怒火,段茹兰是他的母亲,也是长辈,他没办法随心地骂,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等一下!阿临,你连妈妈的话也不听了吗?”段茹兰见还没谈两句,纪临转身就要走,愣了愣,回过神来后连忙喊住他。 纪临停下脚步,背对着段茹兰,语气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疲惫:“可是妈,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嘱咐过我什么,等我成年了,你却又回头希望我听你的话,你觉得这可能吗?” 段茹兰哪里试过被自己亲儿子落面子,顿时坐不住了,她几乎瞬间就将这个过错归到了司雨头上,一定是那个贱丫头给纪临灌了迷魂汤!自己没本事没福气,就来祸害她的好儿子,果然是穷乡僻壤出来的野丫头,上不得台面,净会使这些下三滥手段! 那丫头想要通过讨好纪临、走进纪家的大门?做梦!纪家绝不会认这样的赔钱货,也绝对不允许她带坏了未来的继承人! 许清宛看着纪临的背影,指甲深深扎进了掌心也不自知,她以为段茹兰能劝住纪临,但没想到面对自己的亲妈,纪临还是坚定地维护司雨,到底哪里出错了呢?上辈子周司雨落得人人厌弃的地步,纪临最终也对她失望透顶,寒了心冷了情,把她逐出家门再也没管过,可为何这次,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境况,纪临都始终如一地相信她,站在她那边? 许清宛想不明白,但她有种预感,要是就这么让纪临走出家门,以后想要劝说他就更困难了,而且刚刚纪临转身时朝她投过来的一瞥……冰凉彻骨,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有算计一般。 “纪哥,你先别急,兰姨说话可能冲了点,但她的出发点绝对是为你好,我觉得你不妨听一听,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司雨她……唉,剧组里都在传她被人潜规则……有些事情,不一定是空穴来风。”许清宛也站起来,试图将纪临拉回沙发上,但没料她刚近身,纪临就猛地转过来,将她的手狠狠挥落。 然后,许清宛就感觉自己被一道愤怒至极的视线牢牢锁定住,她慌张地抬起头,就见纪临死死盯着她,眼中满是厌恶,他沉声道:“我说过我不打女人,但要是再多说一句污蔑我姐的话,我发誓以后任何一位知名导演的作品里,都不会出现你的名字!” 许清宛听得心头一跳,段茹兰更是气得直拍沙发,纪临现在给许清宛警告,就等于是甩她的脸,她如何能忍:“纪临,你不要忘了是纪氏每次都往你参演的影视中注资,没有家里的铺路,你能安安稳稳走到今天吗?你现在放狠话算怎么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