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宛望了望被人群包围的纪临,又看了看孤零零一人坐着的司雨,最终下定决心,迈开脚步快速朝着司雨这边走来。 一看穿许清宛的意图,司雨眉心一跳,想也没想,随手将杯子放到一旁,起身就从侧门溜出了大厅。许清宛一看就来者不善,司雨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跟她掰扯,之前许清宛打出的红印还留在她手背上呢。 许清宛见她要躲开,心中一急,也顾不上会不会惹人注目,喊了声:“站住!” 谁理你呀!司雨更加确定许清宛是来找茬的,假装听不见,继续闷头往外走。 尽管在大厅中待着很舒服,但为了不被缠上,司雨只能快步走出去,穿过走廊一直来到了中庭的花园里。 今晚整间酒店都被环艺财大气粗给包圆了,此时人们都聚在大厅里,花园中静悄悄的,唯有错落在草丛间的仿古灯笼亮着光,颇有情调。 可司雨此时没心情欣赏景致,她刚刚出来的门只有一条路直通花园,许清宛要是不死心追过来,一下子就能找到她,司雨可不想再撞见这个神经病,于是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不知是不是司雨的错觉,她总觉得来到庭院里后,心里闷得发慌,像是有块巨石压在上面似的,刚刚才被捂暖一点的手脚又开始发凉,如果现在有面镜子放在面前,司雨一定会看到她的脸色重新变得苍白。 不过她并未多想,因为以前病中也是这么难受的,可能是离开了福气充裕的大厅,一下子有点不适应吧。 这样说服自己,司雨穿过弯弯绕绕的石径小路,不知不觉走到园子中心时,才发现树丛掩映下竟隐藏着一座亭子,亭子里似乎坐着人,隔着一段距离,司雨能闻见从那边飘来的淡淡茶香。 然而吸引司雨注意力的不是这个,而是聚集在亭子上方的一大片乌云——不,不对,应该说是宛如黑云压顶般的、庞大的深黑色气运。 挂在亭子四角的灯笼散发着明亮的暖黄色光芒,而在这光芒的映衬下,这股异常庞大的黑色气运显得那样阴冷可怖,司雨光是看上一眼,就不自觉地瑟缩起来。 卧槽!这是哪里来的大煞星!浓郁庞大到这种程度的黑色气运,她从未见过,平常人的气运都是头顶上飘着一缕,就连纪临那样气运旺盛的,也只不过是略微大了一圈,可是……可是那边的煞气几乎快要把整座亭子笼罩起来了! 下一秒,司雨就感觉胸腔中翻江倒海,气血不断上涌,福气可以滋养她的身体,帮她减轻病痛,可煞气完全相反啊!是跟她犯冲的! 司雨倒是想立刻就逃,但已经晚了,她额上不停渗出涔涔冷汗,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刚要转身,迈出去的步子却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一脚落空,差点崴到,幸好司雨扶住了身旁的假山,不然就要一头栽进草丛里去了。 头重脚轻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再加之喉咙里涌上血腥味,司雨赶紧抬手捂住唇,但仍是没控制住从指缝间露出一点呜咽声。 这点动静立时引起了亭子里的人的警觉。 陆星洲本来正老老实实地陪着陆家这尊大佛爷煮水烹茶,看了一会忍不住问:“五爷,您不进去吗?” 陆五爷垂眸,淡淡道:“太吵了。” 这不是您自己要求来的么……陆星洲只敢在心里这么说,嘴上应和道:“对对对,我也不大喜欢那种场合。说起来,之前车祸那件事,我查出点眉目来了,对我那个司机下药的,应该是陆家一个旁系分支的人,那人早先犯了错,被我父亲责罚了一通,不服气,所以就想到对我下手了。” 陆五爷似乎并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只道:“陆家不养废物,该怎么办,你照做就好。” 尽管他说得平淡,但陆星洲仍然听出了隐藏在话语中的杀机,不由地轻轻打了个寒颤,恭敬道:“五爷,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陆星洲表完态,正绞尽脑汁想着词,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呜咽,立即抬起头,皱着眉问:“谁在哪儿?” 这话一问出来,呜咽声立刻低了下去,就像是那人发现自己暴露了,于是强行掐断了声音一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