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他身后的阿斧几度想出声,却也知道,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少爷都听不进去也不想听见,也许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办法。 项清尘回来看见站立在屋檐的元暮时,目光微闪,下一刻她笑颜如花。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如此雅兴赏雪呢?” 阿斧听见这话,低垂着的头抬起飞快的瞧了一眼,嘴巴无声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似是顾忌什么? 元暮看似是盯着落雪的目光缓慢的移向她。 项清尘随意的挥挥手:“不打扰你的雅兴了,我得去补个觉,累死了,最近。” “你有多久没好好睡觉了?”元暮的声音有些暗哑,不复往日的清冷。 “嗯,有些时日了。”为了研究怀王的病情,她这些天都足不出户的关在房间,终于在昨天夜里想出了最好的办法,这不,今天一大早就赶去了怀王府。 元暮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着她玉手掩着红唇打着呵欠,明亮的眸子因为犯困而泛起莹亮的水光,自有一种性惺忪风情。 在银色面具下,看不出元暮的表情,可他那一双清冷近漠的眸子却微微怔忪了起来,心神一动,那压在心头口的话几乎就要夺口而出。 却! 项清尘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笑盈盈的道:“对了,阿暮,我终于碰上一个引起我兴趣的男人了,我已经传信回去给我爹了,我要嫁给怀王,你也写封信将此事告诉一声你爹吧,想必他们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 说完后,也不等元暮什么反应,就又打起了呵欠,眸中水光更甚,语气却含糊起来:“不说了,我要睡觉了,中午、晚上、明天一天都不必喊我吃饭,不准任何人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本小姐要睡它个三天三夜。” 元暮什么都反应不过来,脑子里只有一个认知在不停的回荡着,她要嫁给怀王,她要嫁给怀王,她要…… 他猛地回头,却已然不见项清尘的身影,只有阿斧担忧的目光。 “少主……” 元暮慢慢的垂下眼,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他配不上她,他从来都知道,不是吗?那为什么还要在听到她说看上了怀王时,心是这样的揪痛? 而此时走进自己房间的项清尘一双眼睛里哪里还见惺忪? 在桌前坐下,拿起茶杯怔怔的把玩着,她当然知道元暮对她的心思,但是她对他从来都只有朋友之情,并没有男女之爱。 阿络也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试着去喜欢她的兄长? 她说:她对阿暮没那种感觉! 阿络问她: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答:暂时还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她就知道了。 她还记得阿络蹙着眉头问她:“如果终此一生你都遇不到能让你有这种感觉的人呢?你难不成就真一辈子不嫁人? 从回忆里抽身出来,项清尘旋转着手里的空茶杯,明妍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溢彩光芒,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曾经说过的那种感觉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微妙。 也许她的心里还是有不甘心不服气,甚至更多的是一种征服欲,但同时她心里也明白,今天过后,她心里那模糊的心情已经完全清晰明透了起来。 她想那个男人,哪怕不能一生,就算只是短暂的时光,她也毫不犹豫的想要拥有。 …… 顾依依又坐在窗前发怔了, 嫁给表哥的女人会死……项清尘的话于她而言不可谓不是一种巨大的冲击。 可是——这不是她心里真正担心的,她真正害怕和担心的是万一项清尘说的真的,那她就不能嫁给表哥了,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家族不会同意了。 从记事起,她的认知里就有这只闻其人不曾见其面的怀王表哥,久而久之,从最初的同情到愧疚再到认命,最后在她遵从家族安排上京时,她的心里是心疼和弥补的心态。 就如同上次安安所言,在知道怀王表哥根本就没有意思想要娶她的时候,按理而言,她该要高兴的,纵使觉得歉疚,可心里应该还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