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迟微微的房间被安排在了迟骋彦的隔壁,回旋的木质楼梯对现在的迟微微而言就像是难以攀越的天堑。 用手指拨动着黎梓琛的耳朵,看到他耳后的那一处刺青,六芒星的形状在这里停留了两年,“因为你现在是家里唯一强壮的男人啊,要是贺琰……” “哎呀,别啰嗦了,我背,我背行了吧?” 无奈地撇撇嘴,黎梓琛又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他和迟骋彦一样,听到贺琰的名字就像是听到了紧箍咒一样头疼。将背上的迟微微背得更高了些,也不知道这样照顾她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小琛,一会快下来帮忙包饺子,姥姥一个人忙不过来。”捏了捏手里的饺子皮,姥姥冲着楼上叫喊道。 今天就是冬至了,冬至吃饺子的习俗姥姥一年都没有落下。 每年冬天姥姥都会准备整整一百只饺子,不过今年,应该再多准备一些才好。 年龄大了,比不上早几年可以站在案边忙活几个小时都不费力。这才站了半个小时,姥姥就已经觉得腿脚酸疼,坐在椅子上才勉强好一些。 “她姥姥,孩子们能帮上什么忙?还是我帮你吧。”用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爷爷主动走到了案台边。 把手洗净了拿起旁边的擀面杖,又抓起一把面粉熟练地洒在菜板上,手背上的青筋隐藏在那些白色的粉末中,这一看就是把做饭的好手。 前几天,迟骋彦带着闺女去商场给老爷子买了不少的新衣服,虽然嘴上没说,却能看得出来迟骋彦对他的关心。 只是,他到现在还穿着从西北带来的粗布衣裳,袖口的补丁露了不少的棉花,来回在菜板上刮蹭看着还是一股子寒酸。 “她爸不是给您买了新衣服吗?怎么不换上。” “穿不惯城里人的衣裳,我这身挺好。” 说到底都是父子,再多的深仇大恨也都有过去的一天,更何况是几十年前的事。 姥姥对迟骋彦他们父子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第一次见面迟骋彦就表现出了敌意,老爷子也没有摆出什么好脸色,只是一味地赖在家里不走。 搅动着碗里的饺子馅,姥姥小声地问道:“你之前,对你儿子很不好吗?” 听到姥姥这么问,正在擀饺子皮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 “不是不好,都称得上是虐待了。”睁了睁眼睛,爷爷放慢了擀动的频率。 姥姥的这个问题又勾起了他的心事,每每想到都会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撇撇嘴,姥姥回道:“怪不得你儿子这么对你,别人都是把孩子当成宝,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还虐待。” 和迟骋彦生活了几年,对他的脾性姥姥还是很了解的。要只是生活上的小事,根本不会值得他记得这么久,除非是真的伤到他了,才会表现得这样暴跳如雷。 “当时家里不还有个小的嘛,想着都是男娃,心里承受能力强,谁知道……唉!”把擀好的饺子皮放在一旁,他的眼眶有一些湿润,“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指望他能对我多好,等我死了,肯给我送终就行,也不枉我和他妈生他一场。” 爷爷的要求显得那么卑微,为父母养老送终本来就是子女分内的事情,到了他这,却成为了一种奢望。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话真是一点都不错。哪怕现在都已经成为一家人了,老爷子和迟骋彦间的这笔账,还真的没那么好算。 晚上的餐桌上,每个人的盘子里都摆满了三十只饺子。 一半是圆嘟嘟的形状,周围的一圈褶子被开水煮成了孔雀开屏的形状;另一半是瘦条的扁舟状,一来一回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