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手臂停在半空,任冰冷晨风、奚落炉灰环绕身周,凄凉无限。 喂喂喂,公孙竹子,你别撂下一句老爹嫁女儿的爆炸性话语就落跑了啊啊啊啊!! * 后日清晨,晨鼓乍响,鸡鸣刚过,陈州府衙之前,便是一片热闹景象。 陈州半城百姓尽数挤在府衙街前,府衙门内门外,也被挤得严严实实,半丝风都不透。 如此万人空巷场景,不为别的,就为钦差包大人包青天今日要二审当朝国舅庞昱,如此大事,如何不让陈州百姓关心至极。 再看府衙大堂之上,“肃静”、“回避”两牌两侧压阵,“明镜高悬”烫金大字正中镇堂;包大人蟒袍官戴,更衬威严;四大校尉腰配宽刀,威风凛凛;公孙策笔墨齐全,文房齐备;展昭官服胜火,铮铮英姿。堂下,众衙役精神奕奕,杀威棒黑亮泛光。 正是:威名万里青天誉,赤胆丹心天下闻——好一派威严肃穆景象。 而大堂之上唯有两人独煞风景。 一人正是坐在大堂边侧,浑身冒火的庞太师,今日审得是庞家独子,他自是脸色沉黑,一副要砸场子的神色。 而另一人,却是站在大堂门口的开封府差役金虔。 自从前日听罢公孙先生一席话之后,金虔这一天一夜是噩梦连连,凶鬼入梦,片刻也不得安生,最后使得一双细眼深陷,漆黑眼圈如同淤青,眼中红丝仿若蛛网,委实有些萎靡不堪。 这二人,遥遥相对,倒也相衬成景。 包大人大堂正中环视一圈,神色一凛,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升堂!” “威武——” “传安乐侯庞昱!” “传安乐侯庞昱——” 不多时,就见两名差役带安乐侯走进大堂。 只见这庞昱一身锦服,行步稳健,虽面容有些憔悴,但一双凤眼却是冷光四射,让人心头不由一震。 “庞昱见过包大人。”安乐侯走到包大人案前,拱手一抱拳,悠然道。 啪! 惊堂木震堂巨响,包大人一声高喝:“庞昱,来到堂前为何不跪?” “包大人说笑了,本侯乃是堂堂国舅,世袭安乐侯,怎能向一个小小开封府尹下跪?”庞昱微缓缓道。 “好一个国舅爷,好一个安乐侯!侯爷可知,本府如今奉旨陈州放粮,乃是代天巡授,所到之处如圣驾亲临,侯爷可以不跪本府,难道连圣驾也跪不得了吗?” “……”庞昱凤目一眯,额角隐隐抽动。 “包黑子!你莫要欺人太甚!” 一旁庞太师听言,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从太师椅中拍案而起高声喝道。 “庞太师,难道也想藐视圣驾不成?”包大人一斜眼,冷声道。 “包黑子,你!”庞太师银须直抖,双拳紧握,一双三角眼恨恨瞪着包大人,半晌才吐出半句话,“包黑子,你莫要以为钦差身份能保住你,回京之后,老夫定要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包大人微一颔首:“包拯恭候。” “哼!”庞太师猛一甩衣袖,愤愤坐回椅中。 包大人利目一转,又直直瞪向安乐侯庞昱,一拍惊堂木道:“庞昱,还不跪下?!” 堂下众衙役一听,立刻齐声高呼:“跪!跪!跪!……” 声如鸣钟,环梁绕柱,霎时让大堂之声更添三分威严。 只见庞昱脸色一变再变,眼角嘴角齐齐抽动不止,直直挺了许久,才缓缓屈身,双膝跪地。 金虔一旁看得纳闷,心道:这老包今天审案可是委实有些拖沓,那小螃蟹多少也算个皇亲,就算不跪也在情理之中,何必在此等鸡毛蒜皮小事上浪费时间? 可等庞昱下跪之后,再一看堂上气氛,金虔这才恍然大悟。 但见这安乐侯庞昱一跪,开封府众人皆是神情一变,目光凌厉,气势顿时高涨数档;再看听审百姓,则是喜上眉梢,激动之情难以自已。而庞太师一众,虽是神情倨傲,但之前嚣张气焰却是被硬生生压下几分;庞昱跪在堂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