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心骨了。 ------------------------- 午后,宋昀虽然还烧得厉害,十一进了饮食,精神却已好转许多,披了衣将维儿抱来细看。 宋昀听她闷着嗓子低低地咳,问道:“夜间怎会咳血?这几日看你气色也差,可惜没来得及唤大夫好好诊治。” 十一道:“不妨事,每次咳完反而会舒适些。” 宋昀盯她一眼,皱眉不语。 她说这话,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咳血了。 才不过出来几天就能折腾成这样,不知该怪她不知保重,还是该怪那人的影响力太大。 宋昀眸光冷下去,却很快侧过脸,若无其事继续憩息。 十一抱着那柔软的小婴儿,却许久不曾作声。 稳婆指点着她抱婴儿的姿势,又絮叨着婴儿才喝了些米汤,该喂奶.水了。 十一便有些愕然。 她出身富贵,眼见得周围女眷生产,多由奶妈妥贴照料,而她性情刚硬,绝不是什么贤妻良母,于是待产之际,宫人早早便为她找妥奶妈,只待生产便可接入宫中照料娇儿。她便从未想过去需自己亲自哺育喂养。 一时见维儿又哭泣,虽胖乎乎的甚是可爱,却哭得小.嘴唇儿都发紫,任他铁石心肠都能被哭化。 十一踌躇半晌,看宋昀一眼,侧转过身解.衣给维儿喂奶。 稳婆又在旁边陪笑道:“小孩儿家力气小,初时未必吮得出奶来,可请夫婿帮着开奶。男人家,力气大……” 宋昀的面庞掩在衾被中发汗,似乎并未听到,只是耳根子却渐渐地红了。 维儿果然吮不出奶.水来,小.脸涨得通红。 十一低叹一声,拍了拍他的小.脸,抬臂将她柔软的小家伙递给稳婆,“继续喂米汤吧!” “这……”稳婆眼珠转了转,忙道:“嗯,贵人正病着呢,的确不大合适,不大合适……” 十一无视稳婆凑上来的谄媚.笑脸,理好衣衫,盘膝坐在毯子上擦拭她的画影剑。 维儿舔舔嘴唇,却张着嘴又哭起来,稳婆连忙去找米汤。 这时屋外脚步声响,却是雁山匆匆奔来,瞥一眼卧着的宋昀,低声禀道:“郡主,南安侯追来了!” 十一擦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着,只淡漠地问道:“带了多少人?” 该来的总是逃不过,哪怕她心萌死念都逃不过,便只能挺着脊梁去面对。 流光画影,笑傲山水,原就是天镜湖的大梦一场。如今连睡梦时偶然闪过的明媚色彩都必须一笔勾去,再不能留半点痕迹了。 雁山小心地打 量着她的神色,“不清楚,但三条我们可以离开的路已经被忠勇军的人堵了。不过,他是一个人往这边来的。” 十一倒也听得一怔,“一个人?” 雁山点头,“若打探消息的凤卫没有看错,应该就他一个人。” 话未了,便听那边凤卫奔来,先向雁山回道:“雁大哥,南安侯求见。” “这……” 雁山看向十一。 十一竖起擦亮的画影剑,就着门外明灿的阳光照了照,正照出自己的面庞。 苍白,憔悴,眉眼间蕴着刀锋剑芒般的冷锐,面颊上未加掩饰的浅红伤痕便明显起来。 她像一幅被劈开的仕女画,透着历过刀兵的美丽,凛冽而孤寂。 将衣带束紧,仔细地将画影剑扣到腰间,十一回头看一眼宋昀,“你带人看顾好皇上,其他事陈旷安排。我去见南安侯。”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