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一切也由她去掌握。 于是,她任性地将她自己深深刻入他的骨髓,长成他骨髓里再也无法拔.出的刺。 然后,甚至不需要一个理由,不需要一个解释,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全不理会这一.夜已颠倒了谁的世界。 明明已相识那么久,但相知相守的时候偏觉得那样短,短得就如那一.夜,昙花一现。 十一让砸了 或烧了的太古遗音琴,韩天遥没有砸,也没有烧,且每次到琼华园都会带着,不时细致地摩挲着琴身被烧焦的部位,将那焦痕摩挲得闪出柔润的光泽。 只是显露于外的伤痕虽不再那样扎目,琴弦上跳动的音色却再无法骗人。曾经可以移人心魄的《醉生梦死》,凭韩天遥怎样的琴技高超、曲调娴熟,也无法再有那种令人无法自拔的魅惑力。 烈火焚烤过的稀世古琴,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珍奇,音色甚至不如市面上最普通的七弦琴。 小珑儿开始想赶逐他,问他:“你老过来做什么?” 韩天遥道:“还琴。” 小珑儿道:“交给我,我带入宫给姐姐便是。” 韩天遥道:“当日.她赠我醉生梦死,如今若不能亲手交还,当面了断,我走不出这支琴曲。” 小珑儿瞠目不知所对。 后来,听韩天遥弹得次数多了,小珑儿便不赶他了,还告诉他:“清宸宫有美酒有佳肴,皇上待姐姐又好,每日商议许多事,她不会回琼华园。你等不到她。” 韩天遥不答。 他的双眸愈加黑沉,如染了墨般看不出一点光亮。 武者习惯握剑的手,弹起琴来依然优雅灵巧。 他侧耳倾听着因古琴受损而不再完美的曲调,寻觅着以往琴声相和时的安谧恬和。 小珑儿无论如何想不通,韩天遥明知十一再不会回来,为何还要时时过来。 她锲而不舍地追问无数次后,才在一次即将离开时听他用很平淡很平淡的声音答道:“这里,离她最近。” 这是她另嫁他人前最后待的地方,也是她最常待的地方。 便是入了宫,她忆起琼华园,多半还想着这个曾令她无限欢喜、又曾无限伤心的凉亭。 他唯一一次的回答声调很平淡,平淡到干涸,几乎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正如素日冷峻沉静、淡看风云的南安侯;但他答的这几个字委实简单,简单得像初坠爱河的乡野小子坦白到近乎痴傻的表白。 小珑儿听不大懂,只觉听得鼻子发酸。 回去学给齐小观听时,齐小观也觉得他的回答平平无奇,只是心头不知不觉间便揪痛起来。 他默默看着小珑儿,将她拥到了怀里。 世界如此残忍,多少人不得不继续他们看起来花团锦簇的苍白人生,而她还在他的怀里。 他已知足。 ----------有对比就有幸福---------- 齐小观未必明白韩天遥所想,却深知师姐伤人心的本领。半吞半吐地说了些韩天遥的事,他叹道:“师姐,你真把他害惨了!” 十一默然听着,懒懒地饮着酒,然后对他所述嗤之以鼻,“他当日设局算计我,无非是赌我事后念着跟他的情谊不去计较。可既然把我押上去赌了,就得做好我计较和报复的准备。如今你便可告诉他,若这算是一场豪赌,天时地利人和都算上,最后的结局就是……他输了!不肯愿赌服输,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她看向齐小观,“要不然,也送套女人衣裙给他?” “……” 齐小观许久才道,“师姐,我觉得那些男人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十一认真地点头,“我也觉得。明明娶妻纳妾更适合我,为何他们会想着娶我?” 齐小观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想为所有喜欢过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