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更像是受了诅咒,像甄滨海这种,应该是她女友的怨气附体形成的,如果无法化解怨气,即便用了贝母,也未必撬得开‘人面疮’的嘴,喂不进去的。” 林小酒:“如果硬撬开呢?” 封寄海失笑:“哪有那么简单,想要撬开那东西的嘴,只能用特定办法,如果强行用刀子、硬.物,最后撬得血肉模糊,受伤的还是‘宿主’,人面疮却可能挪个地方,毫发无损。” 林小酒叹口气,似有所感:“其实做风水师收获还是挺多的。” 有时候,人想通什么道理,只在一瞬间,风水师管这个叫做‘顿悟’,封寄海也严肃起来,“你领悟到了什么?” 林小酒认真道:“这件事,告诉我们,一定要陪女朋友,不然下场很惨的。” “……”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封寄海忙表决心:“丫头,我会二十四小时跟着你的。” 林小酒莫名其妙:“是的呀,你不是一直在脖子上挂着的古玉里温养元魂吗?” 鬼大佬轻咳一声:“晚上也可以去陪你。” …… 京市干燥少雨,这个季节想要接雨水,其实有些难,不过,也算甄滨海运气好,在他回去的第四天,便下起了小雨,第五天的时候,林小酒便接到甄滨海的电话,说自己准备好了,她便也不多问,只叫对方准备去中药店抓一点贝母,和雨水一并带过来。 甄滨海倒是实在,接了整整两大瓶雨水,全是1.25l的空可乐瓶子,分量十足,林小酒挺满意,拧开其中一个瓶子,倒入准备好的小.脸盆里,便吩咐甄滨海摘下口罩。 再见那‘人面疮’,依旧是扭曲狰狞,林小酒却早有准备,戴了一副医用胶皮手套,将贝母往那‘人面疮’口中塞去,‘人面疮’起初不愿意张口,林小酒又用甄滨海接来的雨水,将贝母粉化开,涂在‘人面疮’紧闭的嘴唇上,它像是忍受不了,被烫伤了似的,慌忙张开嘴呵气。 林小酒眼疾手快,余下的贝母粉和着雨水一并灌了进去,那‘人面疮’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林小酒忙吩咐:“甄滨海,快去洗脸!” 甄滨海不肖‘林大师’催促,急忙跑去脸盆处,可雨水贴到‘人面疮’上之时,便疼得叫了起来,和脸上那‘人面疮’的惨叫合二为一,“大师、这、这……” 林小酒:“如果你还想把那东西祛除,就不要怕疼。” 甄滨海想到最近一个月以来,自己食不果腹,因为这张脸不敢示人,连工作都丢了的窘境,咬了咬牙,干脆心一横,把整张脸埋进了脸盘里,尖锐的刺痛刺激着他的神经,甄滨海却不敢轻易把头抬起来,只咬牙忍着,满耳都是‘人面疮’不似人声的惨叫,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那东西发出‘嗬嗬’怪叫以外的声音。 也更令他清楚,这不是小悦,只是借着她的怨气滋生的‘阴邪之物’,更不肯放松,直到‘人面疮’的惨叫声消失,甄滨海才从脸盆里抬起头,长长地换口气,后背已经湿透。 再看那脸盆,竟已经被血水染红,甄滨海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右脸,可停在半空中,硬生生没敢落下,林小酒善解人意地递给他一面镜子,甄滨海这才看清楚,自己右半张脸,已经没了让他胆战心惊、食不果腹的‘人面疮’,取而代之的是破了大.片的皮,依旧流着血水的皮外伤。 那伤看着狰狞,可伤口不深,也远不如刚刚的剧痛。 “应该是时间太久,可能会留疤。”林小酒抱歉道,毕竟以她的标准,若是在脸上留了疤,简直生不如死。 甄滨海却激动地又一次跪在林小酒面前,直说大恩不言谢,他现在手头并不宽裕,等找到新工作,就把‘酬劳’打过去,且日后一定会报答林小酒,可林小酒现在已经是见过世面的‘大风水师’,并不在意这种‘小钱’,只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甄滨海站起来,局促地搓搓手,“我现在没有工作,所以也没有名片,但我存了大师您的手机号,以后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随叫我随到。” 林小酒见他说得真诚,倒也没有继续推辞,只说:“你女友的怨气已消,除了诚信忏悔之外,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寺庙里请几位高僧做个超度法事,也是你替她尽一份心。” 提到女友,甄滨海神情便又低落下来,“谢谢大师提点,我会的。”他虽然怕那‘人面疮’,却无法把怨气发泄到女友身上,即便那折磨他的‘人面疮’长着她的脸,他却没办法恨她,逝者已矣,他只觉亏欠和愧疚太多。这件事说不出是谁对谁错,可他现在才明白,她在的时候,他没有多陪一陪她,现在想要弥补,人却不在了,没了,才知道什么叫没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