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愁别绪在赵破虏父子二人的耍宝中渐渐淡去,最后,魏无恙给昔日上司和同僚各郑重敬了一杯酒,趁着人少,潇洒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背影,郝贤将胳膊搭在赵破虏肩膀上,哭得稀里哗啦:“这个坏小子,说走就走,大气都不喘一下,可真够绝情的,这些年兄弟都白做了。” “阿贤,无恙不像你被满满的爱和善意包裹长大,他是个命苦的孩子,好容易有了自己想要追随和守护的东西,我们应该笑着祝他好。” “呜呜呜,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 这个“狼心狗肺”,舍不得我们十一年的兄弟情。” 赵破虏再次揉了揉继子的头,爱怜劝道:“知己贵在相交,只要心中有彼此,天涯也能咫尺。” * 酒泉一战,陆吾凭空消失,好不容易有可靠消息说他在漠北出现,魏无恙无论如何不想放过这个抓住他的大好机会。 所以,纵使归心似箭,他还是狠狠心朝敦煌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离开芳洲已经五月有余,满打满算他的孩儿还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可他却不能如当初承诺的那般及时赶回去。 想到小女人拉着他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痛。她年纪还那么小,又是头一次生产,他不在身边,她一定又痛又委屈吧。 等解决掉陆吾这个心头大患,他一定好好给她赔罪。 ……陆吾知道魏无恙一直紧咬着他不放,但他不得不冒险潜回漠北找萨满大神。据传他手上有一种药,药性十分霸道,只需一粒,不管意志多么坚定的人,都能前事尽忘、神昏志聩,乖乖听从号令。 他就是要刘芳洲乖乖听他的话,任她跟魏无恙情深似海,也要把他从记忆里剔除得一干二净。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主宰,她唯一的男人。 幸好此行不虚,萨满手上还有最后一颗药丸。一拿到药,他就马不停蹄地朝南逃窜。 越过狼居胥山,跨过龙城,淌过居延泽,翻过祁连山,整整三个月,魏无恙如跗骨之俎般穷追不舍。陆吾心中越来越恐慌,每次都是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被他抓住,而他非常清楚,自己落到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唯一庆幸的是,过程再怎么煎熬,目的地终于到了,一切都将很快了结。陆吾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熙熙攘攘的街道,黑眸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重重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悄悄没入敦煌汹涌的人群里。 敦煌王宫。 粉色的绫纱帐随风飘舞,帐里妙曼身姿若隐若现,陆吾的脚下却如同生了根,再也迈不动半步。 他想过无数种与芳洲重逢的情景,却没有一种是眼下这样。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握得骨节“咯吱”作响,他仍充耳不闻,视线紧紧锁在床上那粉嫩嫩的一小团上,似要将大红色的襁褓灼出一个洞。 长发及腰的少女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她旁边躺着个同样熟睡的小女婴。粉粉嫩嫩的小脸蛋,花瓣一般的小嘴唇,还有高挺的小鼻子,无不在昭示日后这将是一个多么惊艳的绝代佳人。 继承了父母好相貌的她,像只软软糯糯的小包子,恨不能让人咬上一口。 呵,一年不见,她居然替魏无恙生下了孩子!她怎么敢!她怎么能!她怎么可以!!! 第95章 自从生完孩子,芳洲的睡眠就变得浅了,一听到女儿的嘤咛声,她立马从睡梦中惊醒,闭着眼睛四处摸索,摸到襁褓的同时,还摸到一双男人大掌。她皱了皱眉,随即就甜甜地笑了,拉着大手不愿松开。 “终于舍得回来了?” 她的眼还阖着,长睫轻颤,嗓音又软又糯,艳赤色簇团蔷薇霓裳寝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映着白如皑雪的肌肤和胸前高耸的云峰,既娇憨又妩媚,说不出的撩人、勾魂。 “嗯。”男人喉结动了动,直愣愣盯着她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眼底染上异色,大手探了过去。 生完孩子的她,身材越发地好了。 “哇哇哇……” 男人怀里的女婴突然放声大哭,声可震天,那架势恨不能把屋顶都掀翻。他被吓了一跳,收回手,嫌恶地看着怀里扭动的小小一团。 嗓门这么大的狗崽子,一看就是血统不良,看来就算她阿翁攀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