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五百金搁在穷苦黔首人家身上,一辈子都花不完,可外姑一年就挥霍光了,你若是再不杀杀她的性子,迟早会给她自己和你招来祸患的。” “我知道,我就是有些难受。”魏无恙闷闷道。 “没有人可以绝情弃爱,尤其是亲情,你要是不难受就不是我喜欢的魏无恙了。”芳洲挽着他的胳膊,笑道,“走吧,我们回去给君姑压压惊。” 这边府里,刘蝉衣正在一遍遍端详芳洲写的那封“休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不禁对女儿越来越佩服。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我有五重深深愿:一愿细君千岁,二愿己身常健,三愿深情相顾恋;四愿妇唱夫随,五愿生死不离散。” 第90章 芳洲和无恙相偕走进门,王媪一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亲人,连忙起身拜倒:“翁主,妾身被猪油蒙了心,不该逼着你同意无恙纳妾,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您大人有大量,要怪就怪妾身,请您跟无恙重归于好吧。” 芳洲一把托住她,还未说话,就听刘蝉衣嗤笑一声,轻飘飘的语调里满是不屑:“笑话,腓腓凭什么要原谅你?你以为你谁,想离就离,想合就合,我堂堂翁主还得听你差遣?” “啊?!”王媪傻眼了,急得六神无主,“噗通”一声直挺挺跪倒在芳洲脚下。 “翁主,妾身诚心悔过,妾身发誓以后一定将您当亲生女儿看待,再也不会干涉你们夫妻之间的事。” 她说得恳切,刘蝉衣却听得一把邪火“嗖嗖”往上蹿,柳眉倒竖,一巴掌拍在案上:“你还想有下次?我呸,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这哪里是弱不禁风的皇室公主,分明就是头凶巴巴的雌老虎,王媪面色发白,吓得瘫坐在地上。 “君姑请起,大长公主只是说笑而已。”芳洲上前搀扶王媪,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芳洲无奈,只得走到刘蝉衣身边,抱住她的胳膊,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撒娇:“好阿母,您就别再吓唬君姑了,要不然无恙该心疼了,他心里不舒服女儿不落忍。” “你呀。”刘蝉衣点点芳洲翘挺的小鼻头,心情在她那一声声“阿母、女儿”里兴奋得无以名状,见她替王媪求情,不由佯怒道,“活该一辈子被那臭小子吃得死死的。” 芳洲偎依在她肩头,笑嘻嘻道:“哪有,分明是女儿将他吃得死死的才对。要不然以君姑这种闹法,他早该纳了绿珠了。” “他敢!”刘蝉衣陡然拔高声音。 “好啦好啦,女儿保证他不敢,别生气了。”芳洲在她肩头蹭来蹭去,像只淘气又可爱的小猫儿,与儿时在她怀里的情景别无二致,刘蝉衣眼眶一红险些泪崩,动动唇,终究松了口。 “行啦,新做的衣裳都要被你揉坏了,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你去吧。” “我就知道阿母最疼我。” 芳洲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起身走到王媪身边,将惊疑不定的她扶起,温声道:“君姑请起,大长公主和我都已经原谅你了,往事已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少女笑意盈盈,温婉可亲,和身后冷着脸、虎视眈眈的刘蝉衣形成鲜明的对比。王媪终于相信魏无恙说的,翁主对她足够客气的话了。 “翁主!”她又羞又愧,红着脸嗫嚅,“我之前那么对您,还说您是小……,您都没有跟妾身计较,妾身向您道歉,有您这样的妻子跟儿媳,是无恙与妾身之福。” 说罢,伏在地上深深一揖。芳洲连忙将她扶起,搀着她坐到案后:“君姑折煞腓腓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前的咱们就全翻过去吧。” “哎!”王媪激动地应了一声,眼里闪着喜悦的泪花。魏无恙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谁说姑媳是天敌?那是他们没有碰到这么聪慧又大度的好妻子! 是夜,他使坏地将芳洲压在身下,按着她嚷嚷着算总账。 “坏东西,我就不该陪你疯,你的剑走偏锋险些把我也给搭进去,我阿母倒是乖觉了,可是你阿母看我不顺眼了。” 他抱怨的模样像个闹脾气的孩童,芳洲忍住笑,装模作样的问:“你想怎么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