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你醒了吗?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刘康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芳洲不由精神一振,这才想起昨晚魏无恙说的是接父亲跟他们一起住的事。 嗯,看在他这么孝顺的份上,下次就顺着他好了。 “小懒虫,赶紧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他像以前一样催促着小女郎。 “阿翁啊,您知不知道女儿家需要梳妆打扮的。” 芳洲像儿时一样不满嘟囔,刘康一听就笑了。最好的家,果然还是跟女儿在一起。 “好,阿翁不催你,你慢慢来,阿翁跟张卿先吃饭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去赶集。” 元宵节前后,定襄城里会举办盛大的庙会,前些天被魏无恙缠着出不了门,今天说什么芳洲也不想错过这最后一场。 “阿翁,我好了,咱们一起去吧。” 芳洲快速扎了个马尾,脂粉也不擦了,三步并做两步拉开了房门。 青春活泼,英姿飒爽,刘康咧嘴笑了。 芳洲一行由魏无恙亲兵护着出了门,为了安全起见,她还特意戴上了面纱,没想到在街头还是被人给认了出来。 “翁主,你也是来看庙会的吗?” 萆荔由高阿朵陪着,立在对面冲她笑。匈奴少女就是这点好,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先前恨芳洲恨得牙痒痒,后来知道她和魏无恙的事后又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她心里,芳洲一跃成为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奇女子。 “好巧啊,公主叫我腓腓就行。” 芳洲的平易近人一下子拉近了二人距离,萆荔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你是阿贤表亲,叫我萆荔便可。” 芳洲摇摇头,在她不解的目光里轻笑唤道:“嫂嫂。” 萆荔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指着芳洲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你果然跟他一样促狭。” 可不是么,郝贤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逮着她一遍遍问她爱不爱他,若说爱他,他就会像只骄傲的花喜鹊,翘着尾巴施恩一般说他也爱她;若说不爱他,那可就捅了天了…… “嫂嫂,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表兄回来陪陪你?” 少女关切询问,萆荔却惊得瞪大美眸。匈奴人开放不假,但他们从不将情爱挂在嘴上,都是直来直去,想什么就做什么,不像汉人一张嘴都能撩拨得人心惊肉跳。 让郝贤回来陪她,还不如说让他回来“吃她”呢。等等,她怎么觉得她笑得那么像郝贤呢? “那个、那个,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改天再找你……” 怕她再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匈奴公主落荒而逃。 芳洲:“……” 高阿朵朝萆荔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慢走到芳洲面前,居高临下。 “小矮子,没想到你这么能耐,骗我无数回就不说了,居然把我阿妹的丈夫也骗走了,还哄得她对你心无芥蒂。” 小矮子? 他说谁是小矮子?她在北人女子中都算高的,他凭什么说她是小矮子?难道都和他一样长得像头熊才叫高? 高阿朵目不转睛地盯着芳洲,她虽然带着面纱,却无碍他臆想她的美。那天,她随大长公主一出现,他就被她惊艳了,心里轰隆作响,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炸了一地。 再见面,他明白了那炸开的东西叫做“动心”。他无视她的恼怒,嘴角微微上翘,却在下一刻定住。 “那是因为你蠢。”女郎笑意吟吟。 高阿朵瞥了 一眼几步开外的刘康等人,低低开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