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唱,燕语莺声,娇翠欲滴,刘炽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 她不光会唱,还会跳,舞姿款款,婀娜动人。旋转起来的时候,长长的裙摆像朵盛开的菡萏花,配着她足下的粉色歧头履,好看极了。 刘炽死死盯着她的双脚,像要在她脚上盯出洞来。 他从座上站起来,缓缓走到女子身前,轻轻一拉就把她困在怀里,众人全都看傻了眼,只有张皇后含 笑的眸子飞快闪过一丝阴霾和厉色。 “陛下,云姬可是妾新得的宝贝,她容色过人,歌舞双绝,陛下难道要跟妾抢人?”张皇后带笑的声音适时响起。 刘炽没有搭理她,抬着女子下巴,让她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 殿内响起阵阵抽气之声。 果真如张皇后所说,女子长得极美,与张皇后不相上下,但她年纪小,更显清纯妍丽。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妙目像会说话似的,明眸善睐,秋水含晴。 最吸引刘炽的是那张樱桃小嘴,红红的,软软的,像裹着蜜糖,诱人一亲芳泽。 “你脚上的歧头履哪儿来的?”他哑着嗓子问她。 云姬低头看了看脚上簇新的丝履,落落大方道:“回陛下,婢子的家乡在右北平,我们那里的女郎人人都爱穿这样的歧头履。” 刘炽忽然脸色微变,右北平是燕国故地之一,难道真的是她? “皇后,借你的人一用。”不待众人反应,他打横抱起云姬走了出去。 众人惊呆了,明月夫人气红了眼,她有预感,这个云氏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专门来给她添堵的。 刘炽一路抱着云姬来到麟趾宫后阁,将她放在窄床上,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只同款的粉履,轻轻一套就穿到她脚上。他又将粉履脱下来与她穿过来的两只歧头履比较,结果三只丝履的大小完全一样。 他的眸子黑得发亮,当初明月奴只穿进了一只丝履,眼前这个却是穿上了两只! “真的是你!”他不由分说地攫住她的樱唇。 良久…… “乖,别怕,”他扶住她颤抖的身子,“我不会再那么对你了,告诉我,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婢子叫云梦。”女子葱白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衫怯怯道。 她可真白,跟以前一样白,刘炽微笑着。 “名字很好听,似水流年,佳期如梦,梦了十年,终于梦到你了,你就是我的阿梦。” 刘炽并未将人还回去,而是直接留在了麟趾宫后阁,还在未宠幸的情况下晋封为云夫人。消息传来,后宫哗然,明月夫人更是气得肚子连连作痛,一天传了三回侍医。 椒房殿里,张皇后一动不动地枯坐了许久。蓇蓉看得难受,劝道:“皇后,您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坏了身子。” 张皇后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有什么好哭的,陛下终于厌倦了明月奴,齐王离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我该高兴才是。” “现在太后也不在宫里,后宫以我为尊,我更应该高兴。不就是个女人嘛,不是云梦,也会是李梦,张梦,王梦,十年了我早就习惯了。他心里放不下的人,就会不停追逐,直到梦醒的那一天为止,又或者他更愿意一辈子沉浸在梦里不愿意醒,谁知道呢。” 蓇蓉被她说得潸然泪下。 第29章 七月底赵破虏和魏无恙班师回朝,军队驻扎在丰京城外六十里处,惠帝不仅亲自出城犒军,还对立功将士各有奖赏,并拉着赵破虏和魏无恙同登御辇回宫。 赵破虏时隔二十年再度踏上故土,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年离京时,他才十八岁,如今两鬓斑白却还是孑然一身,他上不愧天,下不愧君,唯独愧对生身父母,若不是还有两个兄弟侍奉在父母身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刘炽将他的失落看在眼里,暗暗下了决心,这世上若有什么人值得他敬重的话,赵破虏绝对是头一个。舍小爱成大爱,弃小我铸大我,这样的人看似无情其实比谁都柔软坚韧。 “大将军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日子吧,大家都很牵挂你。”他特意把“大家”两个字咬得很重。 赵破虏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怀念中带着伤感:“确实该多住些日子,二十年未在阿翁阿母身前尽过孝,下次再回来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刘炽见目的达到,嘴角上扬,几不可察地笑了。 下了御辇,麟趾宫门前早已候着几个人,除了张皇后、云夫人、芳洲外,还有一个年过三旬,气质端庄的貌美女子与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