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变美,现在还是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 珈以已经吃完了面,看着那几片多出来的牛肉有点犹豫,微皱了眉头吞了下去,转头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最近吃得淡了,这个牛肉有点太咸了。” 说话途中她还哈了好几口气,又喝了水,看着是真的被咸到了。 沈寄抿着嘴里恰好的味道,目光落在了她仍显苍白的脸上,那小脸上的肉,甚至比他之前掐过时还少,“晚上写作业别写那么晚,学习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珈以圆溜溜的眼睛看了过来,还是犹豫了下,才点头答应了。 之后两人沉默无言到沈寄吃完食不知味的最后几口,珈以收拾完厨房转身要上楼,才以一句“晚安”为这场夜晚的偶遇画上了句号。 沈寄回了书房,一手遮脸静坐了许久,最后一拳砸在了桌上。 他不是感觉不出来,珈以的乖巧懂事是因为什么。 但偏偏,她最需要的安全感,是他最难以给予的。因为连他自己仅有的那么一点,都是多年前,从她的亲生母亲那里偷来的。 沈寄心情阴郁了一天,换得整个公司的人都战战兢兢,以更高的效率完成了工作,送了更多的文件上来让他签字,然后赶在下班时间的前一秒,助理挂着笑暗示他今天的工作完成效率极高,可以按时下班了。 瞧着尚算得力的助手脸上被他吓出来的温和微笑,沈寄用食指摩挲了下指腹下触感光滑的合约,起身穿了外套,打发了司机,自个独自开车回家。 许是没料到他今日会及时回来,等他停好了车从电梯出来,背对着他坐在客厅里,拿着话筒在唱歌的两人仍未有反应。 沈寄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握着车钥匙,看着沙发上那个一脸喜气洋洋的小姑娘,眼中的阴骛一层叠着一层在加深。 呵,这就是所谓的母女情深? 四个月不到,连他都还没彻底回过神来,亲生女儿就能在这里载歌载舞? 心里的凉意传递到四肢,沈寄懒得叫人,转身就上楼进了书房,扬手将外套往地上一砸,走到书桌前,一把就将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沉重的书桌被他怒火之下加大的力道带得一晃,“吧嗒”一声,掉出来个本子。 沈寄转过去的视线因为看见熟悉的字迹而停顿。 宝贝,你心中的恶魔,是在帮助你成为勇士。 ——舒柔。 他俯下身,将本子捡了起来,手指抚过那一行字,缓缓翻开。 本子很厚,足够记录一个小姑娘磕磕巴巴的成长。 看她稚嫩又努力的字迹逐渐变得流畅,看她从找到玩伴的喜悦到与人争吵的愤怒,看她为朋友出头,看她被老师批评或鼓励,看她骤然得知母亲重病的茫然痛苦,到反过来让母亲安心的坚强与独立……似乎从字迹间,就可以看见一个慢慢长大的小姑娘,从任性到懂事,从柔弱到坚韧。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小宝贝了,于是在努力学着长大。 最后,看到这写满小姑娘最隐秘的情绪的本子里,出现了他。 他的房子,被小姑娘称为了“新家”,被形容得好似一个无忧无虑的天堂,只除了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的——虽然新家里还有人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妈妈,我会处理好的。 沈寄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回忆起方才看见的那一幕。 小姑娘虽然看着开心,可其实频频偏头,去注意另一个人的脸色,努力让自己笑得更加开心。 还有昨晚她的举动,每晚她房间里点着的灯…… 这是他的地盘,那是他慎重考虑了那么久,才决定去收纳在羽翼下,连他自己都小心翼翼不知如何对待为好的小姑娘,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要去讨好一个阿姨,处心积虑地去迎合,甚至不得不屡次委屈自己。 沈寄抬脚,怒火和后悔让他恨不得一脚踹翻了沉重的实木桌。 但是他看着手里的本子,又忍住了动作,展开背面粘性有些弱了的胶带,趴到桌底下估摸着位置,一丝不苟地将本子给粘回了桌子底下。 从桌下钻出来,他又觉得有些好笑——这小丫头,聪明得厉害,知道他的书房即使不锁门也没人敢随意进来,知道他自己不会闲极无聊钻到桌子底下寻宝,居然想出了法子,将这种东西藏在了这里。 若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