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确实派人打听过,今年后半年,是他过得不那么胆战心惊的半年, 大股金兵从城池中撤离, 小股仍在骚扰, 好在宋军可以解决。那些噩梦好像从他生活里剥落, 一切又歌舞升平起来。 “这……” 正是太过确定,才想要准确问一问,以防万一。 赵构轻轻吸一口气, 将心绪平静下来:“金贼退兵便好。”他看着十九岁的衣衣, 半真心半假意地说:“哈哈哈, 亏得有卿在方能解救这危卵江山, 满朝公卿,危急之时,不如卿一布衣!” 他会装,十九岁的衣衣比他还会装。 “只可惜金贼欲壑难填……”少年流露出遗憾的表情:“一直催促着要那剩余三百万缗,我人微言轻,无法拖延些时日,他们说……说……” “说什么!” “他们说,秋冬已到,马乏粮缺,若不给他们交付尾款,便要南下了。” 赵构下意识想摸自己的玉扳指,摸了个空才回忆起来为了表现得更逼真一些,自己早就痛快地将这些东西解放到宫中。 “要给。”赵构和颜悦色地说:“三百万缗需要准备些时日,十日后我让韩世忠在老地方交给你如何?” 十九岁的衣衣拱手:“谢陛下。” 这种比官家更正式一点的称呼,让赵构更加和颜悦色了。他决定破格封这少年一个大官,毕竟此人很有才干,以后出使金国的差事都能放心交付。 他就这么和十九岁的衣衣说了,十九岁的衣衣毫无诚意地假笑:“官家,我不太想做官。” 就算是秦皇汉武唐宗明祖这些我都不考虑折腰,你赵构?得了吧! “我其实是纵横一脉传人。”十九岁的衣衣面露向往:“我不想做什么官,我只想像周时纵横先辈那般,以自身三寸不烂之舌化解本国危机,还请官家给我这个机会,此时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来日功成身退,寄情山水。” 什么纵横传人,都是胡说八道,架不住赵构想相信。还有一个,不图名,不图利,只想实现一番抱负,实现完之后,即刻离开,全程隐于幕后,连奖赏都不要的人更令人放心吗? “官家,我能不能讨个赏儿?” “???” 赵构面色僵硬:“卿请说。” “我想请求一个武将……”用来当技能训练师,“用来保护我日后深入金国。” 赵构大大方方:“好,那就韩世……” “我有人选了,他叫岳飞!” 被打断说话。赵构似乎也没生气,只是疑惑:“岳飞?” “对对对!他是个武官,不过我不知道他如今在哪儿,还请官家帮忙查询。” “可。他长何模样?” “不知道!” “???” “只知道是大小眼,其余一概不知!” “在任官职?” “不记得了!” “……” “他字鹏举,写过一首词,开头那句是‘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你对他甚也不知?哪里人不知?哪个官职不知?长相也不知?” “对!” 赵构:“……” 赵构一阵窒息,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不过,至少知道姓名和字,再加上大小眼长相,应该不难找。 “行,朕答应你。” 十九岁的衣衣仿佛耳畔出现轰鸣声,炸得她心脏狂跳。 太好啦!有赵构这个皇帝插手,很快就能找到岳大佬了! 岳大佬刚喝完一碗鱼汤。 十三岁的青霓则干完两碗鱼汤,一碗白饭,意犹未尽地靠着树坐,摸摸圆滚滚的肚皮:“五郎啊,来,坐,别那么板正,像我一样躺平!可舒服啦!” 岳飞犹豫着往地上一坐,也倚靠树干,双腿微微倾开,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把身体往下滑,调整了个更舒服的躺平姿势。 十三岁的青霓:“不错吧?” 岳飞:“是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