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一旁寻了个小角落,爬上圈椅打算开始听故事了。却不想,李氏一开口,杜氏的整张脸就黑了。 “娘.....这次是真是要过不下去了,我们且还好,有那两亩地守着怎么着也饿不死...可是祥哥儿那是你孙子,便是齐先生那里的束脩都欠了好些日子了....可怜的祥哥儿,才将将开蒙的年纪啊....” 说着,李氏一脸绝望的就要哭起来,还作势要去抹眼泪。可杜氏听的却是气的肝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只隐忍着,当着还有下人的面,没有给李氏难堪,只疲惫的抬了抬手,让跟着自己的如菁下去,还不忘让如菁把在角落里的圆姐儿一起抱出去。 如菁知晓这是主人家的阴私,不是自己该听的,便福了福身,抱着圆姐儿出了屋子。 但这似乎让李氏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咱们都可以不管,可祥哥儿那是三郎的独苗儿,是老谢家的孙儿,可万万不能毁在这上面。娘救救咱三房吧.....” 最后这句话,可算是诛心了,杜氏脸色发黑,伸手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眯着眼,一脸怒火的看着李氏,让李氏的干嚎一顿,有些害怕的拿眼去看杜氏,忐忑两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就是在门口偷偷瞧着的圆姐儿都被杜氏这一巴掌吓得脖子一缩.... “祥哥儿的束脩一早便按着年哥儿的标准给了好些年的,怎么就没钱了?分家时候那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杜氏气的心肝儿疼,李氏说的不三不四的,没个头尾,杜氏只得压下火气,耐着性子问。 李氏听闻,还真就眼角冒出眼泪了来,看着杜氏冒着火却又努力压制的样子,咬咬牙,只得说道 “娘又不是不知我弟弟进宝,家里宝贝的紧,偏又倒霉的很,总是让人撞上那祸事!前些个日子说是在镇子上被人撞了一下,转身就把镇上那富家哥儿手上把玩的几个玉球给摔了,直接抓了进宝要赔了银子才肯放人。” 杜氏皱了皱眉,李进宝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事儿若真是如李氏所说这赔银钱的事儿那么,那个撞到李进宝的人也得一起分担才是。 “这虽说是你亲弟,怎么不找到那推了李进宝的人赔银子?这事儿出了自有他老子娘,媳妇儿给解决,干你一个出嫁女什么事儿了?” 说道这事儿李氏也是满肚子的怨气 “要我说也是这个理,可人家就抓了进宝一个人,可又咋办?那推了进宝的人又没看见是谁,只得咽下这苦水。那富家哥儿说,那玉是多么多么珍贵,值好些银子,硬要我们凑五十两银子赔,不然就叫进宝用命赔,这不是要我们李家的命么?我娘疼宠了进宝这么多年,就连老大老二都要靠后,这说要被人宰了,可不就是要我娘的命么。” 这下,李氏不说,杜氏也明白了,五十两对农户人家来说那就是个天文数字,莫说别的,就说现在谢府这宅子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足这个数,薄家一家五口也不过三十两,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就是把一家子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银钱! 谢大郎和赵氏有个挣钱的营生,有十几年的积蓄,还有杜氏私下时不时能够搭一把手,要说一次拿出五十两那都是拿不出来的。更何况那李家? 这不?三房分了家,自然也就分了钱,除了十两银子还有祥哥儿念书的束脩一次给了四五年,手上的盈余在水溪村来说很是很富足的人家。 十多两的银子....李氏娘是最清楚三房的家底的,这五十两一出口,李氏的手就伸到三房来了。 是自个儿的娘家,又是自个儿冲到大的幺弟,得了娘家一定短时间就会还上的口头承诺,借条都每一个,咬咬牙,居然全部给了..... 得,这笔钱显然是有去无回的。 等到祥哥儿要交束脩的时候,李氏找上娘家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被自家娘家给坑了一把,这一把可算是坑苦了。 便是谢三郎那里都死死的瞒着不敢说。水溪村大家的日子都不是什么富足的,齐先生宽限了许多日子,却见祥哥儿的束脩一拖再拖的没有上交,齐先生却是让祥哥儿带了话,若实在凑不齐银钱就用大米抵消也可,这才让谢三郎知道这件事情.....这免不了就是一阵狂风骤雨的,便是谢二郎都没有劝住,叫谢三郎头一次动手揍了李氏一顿。 可银钱暂时要不回来,孩子念书不能拉下,谢三郎只得舍了脸面问二房借了银钱救济。 杜氏听到这里,便盯着李氏问道 “三郎知不知道你今天来了这里?” 李氏一惊,忙点头。 “知道你干啥来了么?” 说到这里,李氏就有些戚戚然,找到杜氏这里是谢三郎极为不情愿的,可事情发生了,孩子要念书,日子还得过,也只能这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