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到底没拂了云近月的好意,而是道:“那就麻烦三师姐了。” 任平生眼睫颤了几下,兴味地想着,她这位大师姐……似乎总爱把她当成弱不禁风的小孩。 以前那么长的日子,从来都是她护着别人。 别这样当成需要呵护的小孩对待,还是头一次。 任平生垂眸,眨了眨眼。 感觉……还挺神奇的。 见她无事,围在她院子外面的人就都散了,任平生在院里等到寒露渐起时,房间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她刚一回身,就看见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把她一把抱住。 任平生被撞得连退几步才站稳,耳边传来霜天晓的低笑声:“明烛尊者,你现在还真的不太行啊。” 任平生面无表情地把她甩开,借着月光重新打量了一番霜天晓现在的模样。 霜天晓像是知道她所想,解开素色披风,穿着单薄的中衣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还连带着蹦了几下,仿佛在熟悉现在的身体。 任平生目不转睛地看着霜天晓,良久才道:“融合得还不错。” 霜天晓笑了声,笑得眉眼眯起,相当不在意形象。 虽然她在任平生面前确实就没什么形象。 “这才算是时隔千年我们的真正重逢,你就想说这么一句?”霜天晓气愤道,“以前不是可能说了吗,现在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 任平生目光瞥到一边,淡声道:“失态一次就行了。” 当初在鬼域初见时,失态一次,已经够她收敛情绪了。 霜天晓撇撇嘴:“假正经。” 她拉开衣领,指着自己的锁骨处一朵若隐若现的墨色铃兰,质问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朵铃兰花像是天生的胎记一样,抹不去,洗不掉,没有任何的镌刻和雕琢的痕迹,仿佛天然就和这具身体融为一体。 任平生面不改色道:“我炼器的习惯,你不知道?” 无论炼器还是炼丹,她都有自己的标记,炼丹时是墨色火焰,炼器时就更加丰富。 她以前没事喜欢在霜天晓素光尘她们几人的衣服上画画,画的多半都是各种花。 霜天晓的铃兰,素光尘的香雪兰,其他几人也有独特的标志。 后来给他们炼制武器的时候,这些标志就转移到了武器上,成为了任平生炼器的标志。 霜天晓扫了她一眼,轻嗤一声:“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霜天晓逼近一步,重塑身体之后,她比任平生要高一些,从上往下的目光格外具有威慑感,但任平生丝毫没有被吓到。 “若是炼制武器就算了,可这是身体,你以前从不会这样打标记。”霜天晓紧紧盯着她,“重逢之后,我再没见你画过画。” 她以前是最爱四处乱画的人,曾经的宅邸,洞府,四处都是她画的画。 有些是大气写意的水墨画,还有些他们谁都看不懂的简笔勾画,虽然看着形状怪异,但多看几眼还怪可爱的。 霜天晓语调冷沉,甚至带着一些让任平生不喜的了然:“你在害怕。” 任平生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着天边月亮。 觉得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圆。 片刻后,她被霜天晓紧紧的抱住。 任平生垂眸,漠然想着,霜天晓刚才的语气那么冷,但她的怀抱又这么温暖。 明明是刚刚才炼制完成的傀儡人,却有着如此温暖的体温。 她闭上眼睛,低声道:“一个追踪印记,让我随时都可以找到你。” 霜天晓“啧”了一声,嗤笑道:“我就知道,你个控制狂。” 以前任平生就是控制欲最重的那个。 虽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甚至会让外人觉得,他们之中任平生的脾气最好。 但只有他们这群朋友才知道,这个人的温和有礼的外表下,隐藏着多重的控制欲。 哪怕她自己也始终在克制自己的控制欲。 任平生没接话,感觉到霜天晓揉了揉她的发顶。 霜天晓温声说:“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你在扭扭捏捏个什么,以前你可不会这样。” 以前她只会大大方方地在他们的武器上,衣服上做标记。 任平生把头埋进了霜天晓的颈窝。 虽然觉得这样很丢脸,但确实很温暖。 温情不过片刻,两人抱了一会儿,霜天晓就觉得肉麻,转移话题道:“现在我人回来了,要不把造化金针也弄出来,我好早点给你修复紫府。” 任平生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