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留在赵夫人那里没有回来,尚佳便带着栀栀先回东厢房了。 见尚佳去隔壁换衣了,栀栀便脱了外面的大毛衣服,没让侍候的人跟着,自己一个人进了卧室。 想起佳音这个名字,栀栀心里有些郁闷;可是想到方才的场面,她又有些欢喜,心绪真是复杂得很。 她在床边坐了下来,忽然想起尚佳昨夜说的那句话,便翻开枕头去看。 枕下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栀栀认出是自己给尚佳绣的荷包,便拿了起来,松开系带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叠银票。 她正拿着银票发呆,穿着宝蓝缎袍的尚佳走了进来,声音中带了些得意:“栀栀,要过年了,这是哥哥给你的压岁钱!” 栀栀捏着这叠银票,仰首看着含笑看着自己的尚佳,心里暖暖的,撒娇道:“阿佳哥哥好有钱,过个年给压岁钱,一出手都是十万两银子!” 尚佳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却没说什么。 他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银子陆陆续续都给了栀栀,自己其实没剩什么了。 栀栀依偎进尚佳怀中,深吸一口气,打算问个清楚。 夫妻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既然有了疑问,那就直接问阿佳哥哥好了。 栀栀推着尚佳,让他坐在了床边,自己在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尚佳的眼睛,认真问道:“阿佳哥哥,你为何给佳音犬佳音’这个名字?” “你问这个做什么?”尚佳诧异道,“佳音的名字是爹爹取的啊,爹爹当时在郴州做官,刚买下佳音,就得到了调回京畿的消息,因此随口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栀栀闻言,羞得小鹅蛋脸白里透出红来,觉得自己真是自寻烦恼。 尚佳见栀栀似乎在竭力忍着笑,便追问栀栀原因。 栀栀伏在他怀中笑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看尚佳:“阿佳哥哥,你知道朱夫人的闺名么?” 尚佳“啊”了一声,道:“我如何知道人家内眷的闺名!” 栀栀笑道:“就是佳音啊!” 尚佳:“……” 半晌尚佳方道:“……怪不得那时候大哥见我叫佳音,神情似乎有些不对……怪不得朱贵大哥每次叫佳音的名字,都是叫‘佳小哥’……” 栀栀抱紧尚佳,哈哈大笑了起来。 尚佳前后一想,才发现方才栀栀大概是误会自己了,不由笑了,揽着栀栀解释道:“就算我喜欢朱夫人,也不会拿她的名字去给自己的随从起名啊!那样多不尊重!” 栀栀依偎在他怀中,细细一想,觉得尚佳的话大为有理,不由笑了,觉得自己真的好傻! 第二日起来,李栀栀梳罢妆让小樱推开了窗子,自己起身立在窗前往外看。 偶尔有一两朵雪花飘进了窗内,栀栀用手接了,雪花一触到她那温暖的手,马上化成了晶莹的水滴。 栀栀觉得凉阴阴的,还怪舒服呢! 她继续往外刊,发现外面庭院已经铺了厚厚一层雪,庭院中花木枝枝丫丫的枯枝上,也都落了不少白雪,成了一根根毛绒绒的银条,看上去别有一番美丽。 外面风早已经停了,整个庭院中静悄悄的,只有簌簌的下雪声清晰入耳。 尚佳从练功房出来,带着景秀和暮云大步走了过来,见栀栀立在窗前,便道:“栀栀,用罢早饭我骑着马带你去外面赏雪吧!” 栀栀喜欢雪,一定很想出去看看嵩山的雪景。 栀栀闻言开心得很,欢喜地答应了。 眼看着便是大年三十了,郑太尉昨晚亲自骑着马来嵩山别业接儿子回京城太尉府过年,谁知竟赶上了这一夜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