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计议已定,尚夫人当即道:“贺大人说得是!” 她握着栀栀的手,柔声道:“栀栀,你先跟着叔叔回家住几日,过几日姨母就去接你!” 栀栀舍不得她,却也知自己和尚佳快要成亲了,自己不能在尚府出嫁,自然得回到叔叔安置的家,便依依不舍答应了一声。 尚夫人紧握着栀栀的手,黑泠泠的桃花眼环视了一圈,然后沉声吩咐道:“尹妈妈,如珠,如玉,小竹,小梨,你们和小樱跟着去侍候姑娘,一定要认真侍候,不可违逆姑娘。” 尹妈妈等人恭恭敬敬屈膝行礼:“是,夫人。” 安顿好这些,尚夫人眼神慈爱看着李栀栀:“栀栀,你带着人收拾行李去吧,这边我来处理!” 李栀栀知道姨母处事雷厉风行,便也不多说,屈膝给众人行了个礼,带着如珠她们进卧室收拾去了。 贺沥抬眼看向尚佳,寒星般的眼中带着一抹深思:“阿佳,陪我参观一下贵府吧!”他也不能一直围观尚府的家务吧? 尚佳正有此意,当即道:“二叔,请!” 他招手叫过春分,吩咐道:“你去看看景秀。”景秀前几日把申医婆交到了开封府,不知道朱贵查案查得怎么样了。 春风答应了一声,飞快跑了出去。 见儿子和贺沥一起离开了,尚夫人这才看向丈夫,淡淡道:“走吧,去东厢房!”栀栀在卧室中收拾行李,不能让她受到干扰。 尚天恩与尚夫人分别坐在罗汉床的两端,开始处理此事。 尚夫人吩咐道:“如贝先说吧!” 尚天恩张了张嘴,飞快地溜了夫人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先听如贝和当时在廊下守着的婆子讲述了事情的始末,然后才吩咐人带薛姨娘进来。 薛姨娘刚扑倒在地哀哀哭泣,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哗声,黄妈妈走了进来,禀报道:“老爷、夫人,开封府来人,要来捉拿薛姨娘和祥芝!开封府朱大人带着差役来了!” 尚夫人犹可,尚天恩当即站了起来,怒道:“怎么,开封府要来干涉尚某的家务么?”说罢,他又想起开封府尹正是赵然,而实际理事的开封府少尹乃赵然的亲信朱贵,当即缓和了口气,道:“我去见朱大人!” 尚天恩起身出去迎接开封府来人了。 薛姨娘此时已知申医婆事发,知道事情要败露了,顿时浑身颤抖缩成一团。 尚夫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低声吩咐如诗如画:“把她和祥芝分别关押,认真看守,别让她寻死!” 李栀栀带着如珠她们收拾好行李,出来向尚夫人辞行。 尚夫人从东厢房出来了,这时尚佳也和贺沥过来了。 尚佳看向栀栀,见她满头乌发盘成堕髻,只插戴着一支银镶珍珠钗,白玉般的耳朵各垂下一叶翡翠坠子,身上系着青缎绣花披风,隐隐露出里面的白衣碧裙,正怔怔地看向自己,心里不禁阵阵刺痛,大踏步走到栀栀面前,低头看着栀栀,柔声道:“栀栀,你先去叔叔家,我明日便去看你。” 贺沥见尚佳待栀栀如此依依不舍,心中颇不以为然,却依旧平静地看着,因为担心尚佳后悔,不让自己带栀栀走。 尚夫人也舍不得栀栀,上前握住栀栀的手,眼睛湿润了,絮絮交代道:“秋天天气干燥,一定要多喝润肺的汤水……” 她忍住鼻酸,接着交代:“姨母这几日寻到机会,就去看你!” 栀栀忽然叫了声“姨母”,投入了尚夫人怀中。 尚夫人轻轻拍着怀中栀栀细弱的身子,心里涌起强烈的不舍。 贺沥见状,生怕栀栀舍不得尚夫人不走了,当即快刀斩乱麻道:“栀栀,外面的车已经备好了,走吧!”尚佳让人备下了那辆青锦檀香车,如今已经停在内院门外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