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酒了,心道:喝吧喝吧,等我从沧州回来再和你理会此事! 李栀栀不知道尚佳心里正在想着怎么炮制她,悄悄滑向炕边,扶着炕边站了起来,端端正正立在炕前屈膝行礼。 尚佳为了避嫌,在靠南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一个锦匣放在了手旁的小几上,然后开口问道:“行李都收拾好没有?” 李栀栀垂下眼帘,乖巧答道:“已经收拾好了。” 尚佳想了想,又道:“明天一早看房子的人就过来。” 李栀栀轻轻道:“知道了。” 尚佳抬眼看了看旁边放的一盆兰草,道“玉明下午带人过来搬运你那些花卉草木,提前准备好吧!” 李栀栀闻言,心里欢喜极了,脆生生答了声“是”。 尚佳没意识到此时自己和李栀栀的情形太过于像长辈对待晚辈,安之若素地坐在那里。 见李栀栀这样乖巧,他心中很是满意,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我给你带了些银子,你随手花用吧!” 李栀栀:“……” 她嫣然一笑屈膝行了个礼:“阿佳哥哥,谢谢你!” 见李栀栀笑得这么甜美,尚佳心情也很好,心道:毕竟年纪小,这么好哄,这么点银子都能让她这么开心了,真是小孩子啊! 李栀栀感激尚佳,无以为报,只能扮演狗腿子巴结尚佳。 见小樱端着茶水进来了,李栀栀忙上前接过托盘,倒了一盏清茶奉给了尚佳:“阿佳哥哥,喝盏热茶吧!” 尚佳心里有事,还要出城去军营查看,便没有多留,喝了口茶就起身离开了。 尚佳离开之后,李栀栀坐在尚佳原先坐的位置,看着尚佳送来的盒子——锦盒已经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堆放着许多极小的银锭,另有一叠小额银票。 李栀栀心里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默然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尚佳成功地驱走了她的离情别绪。 尚佳在城外军营又忙碌了半日,待到时近傍晚他才忙完,骑着马离开了军营。 从军营出来,尚佳直奔宛州运河码头去接父亲。 朝中如今隐隐分为三派,一派是以郑太尉和陛下的诸位姐姐姐夫为代表的皇亲国戚,一派是以新任枢密使赵然、小赵太师和边关将领为首的实权派,第三个派系便是朝中两边不靠的文武大臣们。 他虽然是恩师这边的人,但他的父亲却属于第三个派系,即朝中两边不靠的文武大臣们。 如今尚佳听了天和景秀等人的密报,得知父亲在拜访青山道长时与郑晓见过面,并隐隐有了想要接近郑太尉那边的念头,尚佳便决定把他爹这个念头掐灭在摇篮里。 所以他便把父亲交给了恩师赵青。 尚佳觉得只要他爹觉得自己能巴结上赵青,便不会三心二意投靠郑太尉了。 太师赵青正在舱房内与尚天恩喝着清茶谈诗论画,听小厮回报说尚佳来了,不由一笑:这小子来验收成果来了! 尚佳进了舱房,见爹爹与恩师正坐在舷窗边聊天,便上前见礼。 赵青瞧着尚佳笑了笑,尚佳便知道自己拜托恩师的事情成了,不由也是一笑,小虎牙闪了一下,瞧着俏皮得很。 尚学士通过儿子巴结上了从不结交官员的小赵太师,心里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笑意从四肢百骸中满溢了出来:“阿佳,我要扰了你老师,和你老师一起回京,你自己走吧!” 尚佳和父亲在外面一向很是父慈子孝,闻言恭谨地答了声“是”,又关切地问父亲:“父亲,那我去给您收拾行李吧?” 尚天恩怡然自得道:“不必,我已让小厮去收拾了!” 赵青含笑看着尚佳一本正经地对着他爹装模作样,心中颇觉好笑。他的独子赵然是表兄永泰帝教养长大的,性格随了永泰帝,心机深沉,表面上却嬉皮笑脸的过于佻脱,赵青自己倒是喜欢像尚佳这样表面一本正经,心中也极有条理,做事很是妥当的类型,因为觉得尚佳表里如一,不像自己儿子表里不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