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拥下春风得意地往梧桐巷方向而去。 尚佳在城外军营呆了整整一天,一直忙着操练同士兵。到了晚间,他同士兵一起用了晚饭,这才带着几个亲随回府。 作为一位十八岁的青年,尚佳精力极其充沛,因此每晚临睡前都要在挂着沙袋的外书房内消耗精力消磨时光,今晚自然也不例外。 他光着上身,只穿着雪白的绸裤和皂靴先练了半个时辰拳,接着便开始练腿功。 坦坦荡荡地练了一阵子之后,尚佳纹理分明的精壮肌肉上布满了细碎汗粒,他预备做最后一击,好回房洗澡。 心中有了计较之后,尚佳闪电般接连踢出了好几下,然后身子腾空双腿齐齐踢出,把硕大的沙袋踢得飞了起来。 没等沙袋弹回来,尚佳便落在地上,轻捷地走到了门边,从随从手中接过青纱外袍披到了身上,抬腿就走。 他一边走,一边沉声问道:“景秀还没回来?” 尚佳的规矩一向很大,亲随不敢怠慢,忙忙行了个礼,边小跑跟着尚佳边回报道:“禀大人,景秀早上就出去了,现如今还没回来!”大人的腿太长了,他得小跑才能跟上大人的脚步。 听到这个消息,尚佳脚步不停,径直进了内院的垂花门。 洗罢澡出来,尚佳也不怕冷,单穿着白绸中衣立在窗前,想着景秀查探之事。 如果能够确定那个小姑娘是他的未婚妻子,那么对方便是他的责任,无论如何他都得接过来教养保护。 只是万一弄错,出了纰漏,让官场上的人说起来,他尚佳凛凛一条汉子,却连未婚妻都会认错,那可就太丢人了。 至于未婚妻出身太低这个问题,尚佳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母亲当年订下的亲事,“富不易妻贵不易交”,他虽然没有富且贵,却也不打算退亲另娶。 这样一想,尚佳觉得自己和古代圣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巳时刚过,尚佳正端坐在窗前读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小厮玉明的声音:“禀大人,景秀回来了!” 景秀进了屋子,行罢礼轻声轻气道:“禀大人,属下查得那个女孩子家住梧桐巷,她家是七年前从东京搬过来的,以花卉为业,因为莳花技艺高超,丁先生等缙绅都是他家老主顾。其父名李庆,人称李大郎,去年死在城外,似乎与……京城郑家有关。” 尚佳垂下眼帘,浓长的睫毛在烛光的掩映下,在他清俊的脸上打下丝丝缕缕的阴影:“郑太尉家么?” 他已经确定送花的小女孩子正是自己的未婚妻李栀栀了。 尚佳从不主动生事,却也不怕事。 他的恩师正是人称小赵太师的赵青,郑太尉虽然嚣张,他却是不怕的。 尚佳思索片刻之后,抬眼看了看书桌东侧摆着的西洋金自鸣钟,见是巳时一刻,便吩咐景秀备马。 时间还不算晚,他想去梧桐巷看看,一个小姑娘独居,他有些不放心。 作为独生子,尚佳打小骄纵,占有欲强,凡是被他划归名下的人或物,他都很护短,因此李栀栀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经被他给纳入了势力范围,变成了尚佳的所有物。 ☆、第 12 章 多事之夜(二) 冬夜天寒地冻,寂寥的天空中,孤悬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只是天气太冷,冷得月光都快要凝结成实体了。 梧桐巷夜间少有人行,早早陷入静寂之中。巷内各家各户的灯光早已熄灭,卧着神兽的黑瓦屋顶在皎洁的月光下夜间愈发峥嵘。 叶衙内在大庆小喜的簇拥下骑着马来到了梧桐巷。 在这样寂静的氛围中,他不由自主缓辔而行,往李栀栀家的方向而去。饶是如此,“得得”的马蹄声在这静夜中依旧十分清晰,引得不知谁家的狗汪汪叫了起来,顿时整条梧桐巷的犬吠声此起彼伏,响成了一片,端的是热闹非凡。 在这样的热闹声中,叶衙内在何婆子家大门前下了马。 大庆牵着马,小喜上前敲了敲大门。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由远而近,接着便是何婆子刻意压低的声音:“是衙内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