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忙于朝廷大事,正经请个女西席是对的。” 当下几人又聊了几句宝如便起身带着淼淼荪哥儿登车回府了,回去正看到许宁也才从宫里回来,他今日当值,看起来很累,淼淼跑过来他抱了一会儿和淼淼说了几句话,便让乳母抱下去了,又和宝如道:“这些日子我有些忙,家里有什么事你多担担。” 宝如不以为意:“知道了,正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我打算请那卢娘子为淼淼的先生,你看如何?” 许宁道:“是她说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宝如便知许宁那多疑的毛病又来了,便将今日去秦娘子那儿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又道:“卢娘子过来的事应当是碰巧,也是我先提出来请她做女西席的,她也并未答应,还是让我回来和你商量。” 许宁听宝如说的香铺里发生的事情,却饶有兴致问道:“那卫三郎果然还是和安阳大长公主又勾搭上了?亏我还想着前世卫三娶的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子,这次却是娶的宋晓菡,好歹也是侯府嫡女,居然还是管束不住?” 宝如看他笑吟吟的样子,摇头笑道:“好歹也是你的旧妾,也不怜惜一二。” 许宁呵呵了一声,心想着宝如到底是个女子,明明已再三解释,还是心里介意得紧,不过不说宝如,只说自己又何尝不是,侯行玉的事如同寒天饮下一碗隔夜茶,沉甸冰凉梗在心头,也不知这一次的布置,能否让他那伯父远离中枢,绝了他再来勾搭宝如的后患。 宝如不知他心中盘算,只是问他西席一事如何,许宁道:“且先请着吧,只是她尚未婚配,我不便与她说话,拜师礼选个日子带着淼淼郑重去拜,也算给她抬举面子,在后园可收拾间房间和书房出来方便她教习。另外裴瑄住在前院,你注意些前后院分隔,莫要让他们撞上倒尴尬,你平日里多留心看着好了。女儿如今也才五岁,也不必太心急,诗书礼仪什么的教着便教着,却不必很要求见效,耳濡目染罢了。” 宝如笑道:“我自然是无妨的,只怕你将来要嫌我俗教坏了你女儿。” 许宁一愣,转头看宝如,发现她居然似乎是认真的,他伸了手去揽她,两人平日里极少有这样亲热动作,宝如也呆了一下,被许宁揽入怀中,抱着她低声道:“我没有嫌你。” 宝如看他眼睛有些阴影,知他这些□□堂诸事十分繁忙,含笑道:“我开玩笑的。”一边说些别的话道:“过几日便是芒种节送花神了,听说金明池那儿对百姓开放,还有许多有意思的杂耍,我想那日带着淼淼和荪哥儿一同去。” 许宁却忽然想起一事道:“我适才回来门房给了我张帖子,是永安公主那边送过来的,就是邀请你芒种节那日去金明池赴宴的。” 想到今日还在后头看到她,不免颔首笑道:“这便是了,那日官民众多,龙蛇混杂,又是水边,你必要担心我和孩子,多半会托裴大郎照应我们,想来这买的香也就顺理成章送出手了。”一边又叹气:“这些高门贵女,心里也不知有多少玲珑七窍,算得如此不动声色,若不是我今日在香铺遇见她买香,只怕还以为只是个寻常邀请……” 许宁呵呵一笑:“裴瑄这样的浪子,一般女子也降服不得他,且看看公主能有什么手段吧。” 宝如诧道:“你倒不担心他到时候被太后收拢了去?我还想着是否” 许宁道:“太后如今和王相正互相看不顺眼呢,成不了气候,朝中不可能听她指挥,不过是相互利用,王相又喜美名,整日里市恩博名,官家就中取利,倒是讨了不少好处,难得祝皇后做个老好人,一个无为而治的贤后真正大智若愚,只是静心守着皇长子,这些年越发有美名,安贵妃这几年则更是坐实了受宠的名头,不过也算得上小心谨慎,并没有出格,听说后宫如今只有皇后和贵妃得宠,其余几乎无宠,官家一心扑在朝政上,后宫去的迟了,除了一儿一女,居然再没有皇子公主出生,也不知他作何打算。” 宝如不免头疼:“罢罢罢,怎么都算不过你们,我也不管这事,顺其自然罢了。” 许宁笑起来:“你一丝心都不必操,他们成有成的做法,不成有不成的做法,我自会因势利导。” 宝如叹气:“我看你说得也算是各方制衡,一团和气,那你到底还想做甚么?” 许宁道:“朝廷自然是一团和气,只是民生多艰,我与官家商量着,不和前世一样直接从田制下手,成为众矢之的,而是先从开市舶司、开矿山、修水利,收商税、鼓励商人买卖这些来着手,充实国库,国富才民强,这些地方入手,也不容易引人注目,而田制方面,官家的意思是想摊丁入亩,但还需慢慢谋之,前些年我已在蜀中一两个县用了此法,且观后效,如若无碍,才可逐步推广。”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