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起来:“二郎去了蜀地,你如何不跟去?”一边又怀抱着一丝希望:“我看咱们县老爷也十分有派头,他家夫人、老夫人都是人人趋奉,十分富贵的。” 宝如道:“我倒是想去哩,只是相公说一路上不太平,他赴任有时间的,一定要按时到,带着女眷和孩子路上不便,让我先在京里等着,果然前些日子接到信,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山匪!要不是带了护卫,身上又没什么钱,还不得平安到任哩!真真儿是凶险!” 许留和罗氏双双吓了一跳,慌忙问:“可有受伤?” 宝如道:“听说伤了一臂,是皮肉伤,已是调养好了。只是那边的县衙极是破,地方又穷苦,买什么都不好买,十分不好休养。” 罗氏不可思议道:“县老爷那也是一县父母了,难道地方上竟坐视父母官如此穷困?” 宝如笑了声:“那地方太穷,听说山匪横行,十分不太平。” 许留紧皱眉头道:“这地方官也有肥瘦之分,既然是官家龙颜大怒,那自然不是甚么好地方。” 罗氏极是不满道:“既如此你为何不跟过去,也能照顾他一二。” 宝如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我当然想过去的,只是前儿我身子觉得不太舒服,请了大夫来看原来已是有孕了,此去蜀地山长水远路上匪徒又多,我有孕在身又带着女儿,哪里好走的。但是这小宅子年底便要到期了,要再赁又要添钱,相公不在身边,俸禄也不好领了,只留下一点子家用,交了租金不剩下多少,这京城里没有地,连一把葱都要现买!还有没有井,水每日也要买的,这屋里还要养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天天一睁开眼就要花好多钱,一想到我就发愁得很,正好爹娘来了,我心里也宽了,正好替媳妇分担一二,” 许留尚未说话,罗氏已是惊道:“我们哪里带了多少钱!” 许留皱着眉头道:“既然花销大,那不若换个小点的院子,再卖了那两个养娘好了。” 宝如道:“这也使得,只是我如今有孕在身,大夫说这一胎有些不太稳,皆因太过担忧相公的缘故,因而要少动气少走动,家事不可劳累,冷水也碰不得,平日里家事全靠小荷和银娘使唤着,如今是太皇太后国孝期,所幸我是之前便有了孕的,但是到底不好出门招摇,省得别人瞎猜疑以为我是孝期得孕,那是要影响相公的前程的。因此找院子、家事,恐怕要靠爹娘操劳了,并不是媳妇想躲懒,我肚子里头这一胎若是个儿子,那可是我唐家的香火根儿,万万不能有闪失的,想必爹娘也是知道我的难处的。” 罗氏惊道:“怀一胎如何就这般娇贵起来?我当年怀着二郎三郎不也一样地头送饭拔草的……” 许留连忙道:“唐家就等着这长子呢,我们当然能理解,只是这京里我们初来乍到,也还不太熟悉,且先再看看先,如何当时不多赁上几年?” 宝如道:“爹娘有所不知,这京里多是短租,四方客商、赶考举子、百工巧匠日日都来,院子根本不愁租,若是租长了,反倒亏呢,因此多不肯长租的。” 许留皱眉道:“也罢,那先安排我们住下吧。” 宝如又道:“这院子里头只有两进,一进我和相公住的,如今公婆既然来了,那只好让小荷、银娘和大嫂都和我住里边那进,委屈爹娘住在外院了。” 罗氏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外间紧挨着厨房的厢房道:“这里也能住人?”又道:“连我们乡下的房子都比这里宽敞些。” 宝如为难道:“那爹娘不如到隔壁去将隔壁的房子赁下来?这样住得也宽敞些。” 许留道:“且先将就住下,明天再说。” 宝如心里暗笑,一边懒洋洋道:“也好。”一边叫银娘:“银娘快出去买些菜来给爹娘做饭哩。”又问“小荷呢?让她去送个礼如何这么久也不回来?这前头乱糟糟的,要收拾了才好让爹娘住下,难道要我动手才行?” 银娘看宝如这一番作态,她是唐家雇了来专门伺候宝如饮食的,当然是帮着自己家的人,连忙开腔道:“买菜容易,只是你这些日子饮食不定,一会儿要吃羊肉一会儿又要吃鸭肉的,这买菜的钱却只剩下半贯了,还有油、盐都不太够了,也得买,还有亲家老爷、夫人来,那自然是要买些被褥,家里的被褥哪里够使呢,还有相公那边的长官要走礼……” 宝如道:“少啰嗦,如今爹娘来了,还怕没钱么?且先去买上一只鸡一只鸭来,好好给爹娘接风才是,被褥也只管买,还有眼看入秋了,干脆多买几床棉被才好。” 罗氏慌忙道:“不必这么浪费,家常菜便好。” 许留也道:“二郎不在,我们还是俭省为上,这里处处都要用钱,依我看媳妇倒不如随我们回武进去养胎的好。” 宝如道:“大夫说了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