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稚嫩娇美的模样,钟湘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边在肚子里思量,一边闲话般地问起谢兰馨今日在安郡王府的事,漫无边际地从安郡王妃、小郡王和小郡主开始聊起,渐次就问到宴会里都遇上了谁家女眷,对他们的观感之类。 谢兰馨便渐渐放下心神,只当她娘问这么多是第一次单独放她去赴宴不放心,毕竟虽然有谢安歌随行,但男女不在一处,做父亲的是关照不到女儿的。至于之前爹娘脸色沉重,大约是爹爹朝中有什么为难事吧,跟自己看来是不相干的。 放下心来的谢兰馨便和钟湘细细说了自己今日的见闻,重点描绘了恂恂和悦悦这对可爱的小兄妹。 在她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两个小孩子的可爱之时,不免也勾起了谢安歌和钟湘对自家孩子小时候的回忆。钟湘本来只是觉得太过直接问女儿有些尴尬,想借此打开话题,听她诉说的时候,便渐渐忍不住说起“你哥哥当年曾经如何如何”“你当年如何如何”这样的话,引得谢兰馨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惊讶:“真的吗,哥哥还有这样的时候啊?”“唉,娘,这样丢脸的事您记这么牢做什么?” 旁边的谢安歌想起谢兰馨也曾是那么小小的一团,娇娇软软,如今养到这么大,却被外人觊觎上了,心情不免越发沉重。 钟湘好不容易才从对往事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忙慢慢地又引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尽量的委婉地像是漫不经心地问谢兰馨对顾谨的观感。 谢兰馨觉得奇怪,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问自己这个问题,心中又有几分不好意思,便低了头,闷闷地道:“娘为什么会问到顾世子,他,他又不是女眷,我今日也只是偶然遇见了他。”却是把今日的见面一语带过了。 “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今日你爹爹在席上与靖平王坐在一处,闲聊间也不免提到各家的儿女……”钟湘边打量着女儿的神色,边慢慢地说道。 谢安歌只在一旁喝茶沉默不语。 谢兰馨本还想着一群大老爷们怎么也和后宅的妇人们一般,净说些家常里短儿郎贤愚、闺女慧拙之类的事,慢慢地便意会到其中的深意,更何况钟湘又这般明显的暗示了,一时便垂下头去,也沉默了。 钟湘说了半响,见女儿没了反应了,便忍不住问:“阿凝啊,这儿也没旁人,你倒是跟娘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呀?娘倒是瞧着顾世子为人不错,你觉着呢?”说到末了,简直明示了。 谢兰馨却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乍一听闻很是吃惊,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见钟湘这般问,便只能应道:“娘,顾世子自然是个好的,不然也不能屡次帮咱们家的忙,你问这个做什么?” “嗳,你这丫头,还跟娘打马虎眼呢,你明年就要及笄了,有些事自然要打算起来了,这顾世子年纪与你正相当,人品又出众……” “娘!”谢兰馨忙打断她的话,羞恼地道,“说什么呢!” “还害臊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又是自家人私下里说说,怕什么?娘可不会叫你盲婚哑嫁。” 谢兰馨不由跺足道:“女儿还小呢,您有这个闲情,还不如替二哥盘算盘算!” 钟湘便道:“你二哥的事不是正相看着吗?等他的事儿定了,就好忙活你的了,如今不过提早问问你罢了,这不也是正赶上嘛。听你爹爹说,靖平王很是看重你呢,他家论起来,门第也算简单了,再说,我也觉着你俩有些缘分,若是做亲,也是一段佳话。你说呢?”钟湘问得越发直截了当。 “我有什么好说的啊,什么都被您说了,”谢兰馨有些烦躁地道,“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就要告退。 “欸,你这孩子……”钟湘还想说什么,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谢安歌却开口十分温和地道:“乖闺女,你快去休息吧,今儿去赴宴,想必也累着了。” 钟湘见谢安歌这般说,心下一想,便也不为难谢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