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难得的体验,居然也会为了考试而忧心忡忡,生怕自己过不了关。 深吸一口气,林清抛下心中杂念,继续翻阅各种诗词,坚信着前人给他的忠告“熟读诗书三百篇,不会作诗也会吟”。 这个时空的县试是每年三月举行,提前一个月考生需要向县署礼房报名,出具同考五人的结保书,亲供以及一名秀才的保书,提交了这些材料,县衙里专管县试的衙役才会核验资料,确认无误后会将这些信息登记下来,并且记录下报名者的外貌特征,以防正式考试时有人替考,同时还要缴纳300文,充作报名费。 光是办这些手续林清就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更不用说求一张秀才的保书就得三两银子。这还是周文彬推辞了的结果,否则一般人都要给五两银子,才能得到一个秀才的保书。足以可见科举之艰难,也可见一旦鲤鱼越龙门,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就每年赚个保费,也能有好几十两银子的进项。这在农家人眼里是不可思议的! 因为要参加县试,林清过完年之后就向张春生请了长假,闭门苦心读书,唯有要去向周秀才讨教学问时,才会跟着林大娃的驴车一起去镇上。 每日里的忙碌让林清忘了一切,连当时给林二娃设计的盆景都已抛之脑后。全家人路过林清房门前也是放轻了动作,生怕吵着林清温书,可真是有现代家长全家小心翼翼迎战高考的感觉。 一晃眼就到了三月初十,鸡叫刚过一声,林清房门外就响起了张氏低低地叫唤声:“狗子,别睡了,该起床了。” 林清其实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着,翻来覆去好久才微微合了一会儿眼,此刻一听到张氏的声音,林清就猛然坐起,脑中一片清明,朝着门外应了一声就开始穿衣。 三月的天还带着寒意,尤其是这样漆黑的凌晨,更是一掀开被子就是一股冷风直直地灌进来。林清手快脚快地将棉衣套上,穿上罩衫,这才打开门准备走出去,却发现张氏捧着一盆热水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了! “快进去,快进去。外头冷的很!”还没等林清迈过门槛,就又被张氏给赶了进去。 张氏将热水放在房间里的桌上,又掏出火折子将蜡烛点亮,嘱咐林清道:“快洗漱吧,等你弄好了,娘给你把水端出去。”张氏知道林清的臭毛病,屋子里最是要干净,什么东西都要放的规规整整的,尤其是读了书后,大家也担心把林清屋里重要的东西给弄脏弄乱了,轻易不进他房间。故而将水盆放好后,张氏也没帮着弄什么,就静静地坐在桌子前看着林清洗漱。 林清用柳条沾着青盐刷洗了牙齿后,又将热水淘洗在脸上,用布巾轻轻擦干,才觉得真的清爽了。 “考篮里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要不我再去给你煮两个鸡蛋带着,到时候饿了也可以吃。”说到这里张氏又有些的急躁地想站起身来,给林清煮鸡蛋去。 “娘,您别动了!”林清将张氏拉住了,阻止她又要给自己考篮里装吃的举动:“我考篮已经检查过无数遍了,笔墨纸砚都好好的呢!你给的吃食我也单独放好了。您就放心吧!只考一天时间我就回来了,您就算给我再装两个鸡蛋,我也是吃不下的啊!” 今日是县试第一场,考完之后即可家去,连续考五天,五天之后放榜。所以真的算来,考试期间只是在里面用一顿午饭而已,张氏已经给他准备了三张大饼,几块糕点了,足矣。 早餐是刘氏起来亲自做的,一碗龙须面上面卧了两只荷包蛋。林清虽然因为早起,没啥胃口,但是看着家人期待的目光还是将一碗面吃的干净,倒也是越吃觉得胃口越开,忐忑的心也略微放松下来。 林清跟着林三牛坐着驴车出门的时候,不过才丑时,林家村的天整个还是黑的,从村尾一路走过偶尔还能听到几家人家的狗叫声。 “二狗,困了就躲车厢里再睡会儿,一会儿到了爹叫你啊。”林三牛驾着牛车,生怕林清冻着,一个劲儿地催他到车厢里。 林清为了让林三牛安心,应下来在摇晃的车厢里继续闭目养神,脑海中温习着所有近日所学。 驴车从乡村小道驶过,向着东边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远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