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想到什么就会马上去做,所以没犹豫的给司建连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他才接通,浓重的睡意:“喂,什么事?” “关于孩子,我想和你聊聊。”我说。 盛清锦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呀,这么晚了还要打电话。” 他们绝对不在意大利,意大利比北京晚六个小时,现在应该是早上六点多。所以,何萧的消息不准。但是,度假的消息还是准的。 “我不在国内,回去再说。”司建连像是走开了,因为我听不到盛清锦的声音了。 “你那天回来?”我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清锦现在心情不好,我要带她在外面散散心,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回去。”司建连说,“要不就在电话里说吧。” 我呵呵一笑:“要付出以前,先看看值不值得,别最后又给别人做了嫁衣。” 我的话很委婉了。 司建连略一沉默就又道:“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我听了他的话,就像被人踹了一脚窝心脚。 “豆包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但是有一句话,你必须知道。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你都他爸爸。在他心里,你是与众不同的。以后,能不能不要再伤孩子的心了?”我耐着性子说完这些。 “我自然他是我儿子,也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不同。但是,如果你说的是清锦这一次在新加坡的事,我觉得需要解释一下。这只是她一时冲动做下来的错事,以后不会再有了。”司建连很不耐烦的说,“就这样,有事回去再说。” 说完,他啪一下挂了我的电话。 男人恋爱的时候,就这样火烧房子?何况,他们这叫恋爱吗? 我拿着电话气的手都在发抖,真的想就此对豆包说,忘记你爸,他就是一个王八蛋。 可是,理智让我没冲动的去说这些。 我在楼下安静了一会儿,喝了三杯水才平静下来。 到了和豆包约定的时间,我重新走到楼上,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还穿着外出时的衣服。我轻手轻脚的帮他换好衣服,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出了房间。 再有十几天就是春节了,公司里开始有过年的气氛,何萧把一份行政做的年终奖的方案扔到我桌子上说:“看看这个,要是没意见就直接去办了。” 我拿起来一边看一边问:“你什么意见?” “觉得有点少了,员工第一年跟着咱们扛过来,应该再表示一下的,我的意见是再多发一个月的工资。”何萧说。 这份方案并不复杂,我看了一遍以后道:“同意。” 然后我打电话叫行政的人过来,说了一下我的意见。 等到行政的人走了以后,何萧还不走。我问:“还有什么事?” 何萧古怪一笑道:“老段的办公楼定了,在你们kb对面。” “那样挺好的,有事方便商量。”我说。 何萧瞪了我一眼说:“真特么就是一个白眼狼。” 我没说话。 我和他之间,关于这件事该聊的都聊了,真的没什么需要深聊的东西了。何萧见我不接话,气哼哼的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你们家乔吉安的预产期是哪天,待产包都准备好了吗?” “还早着呢。”何萧没回头,冲我摆了一下手走了。 司建连直到春节也没回来,更没给我打一个电话,他像是把豆包彻底忘记了。孩子再提起他,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圆谎了。 kb的交接也彻底结束,一切顺利。 顾一笑在离开kb以前,做了一些安排,把他知道的于我不利的人都打发了出去。我翻年末的人事档案时,才知道,居然在我回来以前开了那么多的人。光补偿金这一块,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很慢,临近春节开始才有冷得彻骨的感觉,距离年三十还有三天,开始下雪。每天晚上八点左右开始,一口气下一个晚上,早上七八点停,推开窗子一看,是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顾一笑的消息越来越少,甚至聊起他的人也越来越少。 我趴在窗前看了一会雪,心里平静的想着,要用多久的时间,我会忘记他?一年两年三年?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想到他,心里暖暖的。 太阳升高了,刺目刺心。 豆包已经放假了,这几天因为下雪睡得格外好,所以早上不会这么早起来。我呼吸着雪后凛冽的空气,有些舍不得关窗子。 鼻尖冻得通红时,有人按响了门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