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长,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他声音小了下去,甚至不敢和我对视。 “不可能,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变成植物人?”我马上反驳。 “现在只是有可能,如果醒了,就没问题了。”他忙解释。 我全身都在发抖,拼命控制自己手还是握不稳豆包的小手。我大步的往前走,以至于把豆包拉了一个跟头。 豆包瞪着我看,甩开了我的手,朝前面跑了过去。 我赶紧去追,到了特护病房门口就看到了顾一笑的妈妈。她刚刚从病房出来,看到我迎面而来,眼睛瞬时就红了。 我知道她可能会对我动手,所以站在了原地。 她几步来到我面前,抬起手的同时看到了豆包。她的手在半空中悬了十几秒,最后还是垂了下去。 “陶然,我宁愿一笑从来没认识过你。这样,他不会反反复复了为你做傻事。他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了,这样为你,你居然不为所动,我真的挺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你原谅他。”她看着豆包,“你也是妈妈,在孩子面前,我会给你面子。现在,能不能单独谈谈。”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我能不能先看看他?” 她看了一眼病房的门,最终同意了。 我走进特护病房时,护士正在给顾一笑换吊瓶里的药水,他躺在病床上很安静,就像睡着一样。但是他的头被绷带包得紧紧的,就连左眼也被包了起来。远看过去,他就像一个粽子。 我眼睛一下就涌了出来。一步一步走近了他,看着被包得面目全非的他。 护士出去了,我隐忍许久的哭声终于没再忍住。 眼泪一滴一滴掉到他病床雪白的床单上,一会儿就泅湿了一大片。 他前所未有的安静,没有任何的表示。 在这一刻,我是后悔的。后悔自己介入他的生活,后悔自己对他置气,后悔自己的在坚定理智……如果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要么我就不认识他,要么我就接受他。 我面对他,纵然在无人的房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这样,我坐在他身边默默的掉了一会眼泪,抹干以后走了出来。 顾一笑的妈妈在外面等着我,她手里还牵着我的儿子。她在这种时候,比我理智很多,如果是我,绝对做不到她这样。 组织方的人还在,我让他帮忙看一会儿豆包,和顾一笑的妈妈去了一旁的安全通道。 这里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们两个同样做了妈妈的女人对视着。 她看了我好大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对一笑,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我被她问怔了。 看到我的样子,她很优雅的从包里拿出一包香烟,自己先点了一支,然后递给我一支继续道:“就我们两个,你就实话实说,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只要他醒了,我同意。如果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他醒了以后我来管。” 她隔着烟雾认真的看着我说:“现在,我只想让我儿子醒过来。至于他爱谁,想和谁过一辈子,我都不介意了。” 我们总是这样,在经历生死时才会发现什么是最重要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拿着她递过来点好的那支烟,却一口也抽不下去。 顾一笑的妈妈不是普通女人,她的经历也丰富多彩到可以写一本书出来。现在,即使她已经退休了,骨子里的强势和决绝也都还在。 “是不好说,还是在犹豫?”她摁灭了烟头,问我。 我看了看好,很郑重的说:“我曾经爱过顾一笑,当时我不知道他在利用我,所以对他是一片真心的。那个时候,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您的阻拦了。” 说到这里,我不由笑了一下。 那段日子现在回忆起来,仍是美好的。 “那样的时候,对你对我,对一笑来说,都是美好的。”她说。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