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休息一会就好。”高城突然闭着眼开口,并翻转过身抓住了我的手将我往他身上一带,下意识挣动着说:“我不可以再靠近你了。”但被他用力按住,沉暗的嗓音响在耳侧:“跟你无关,我就只是一时间气血难顺,你在身旁陪着就可以了。” 我不挣扎了,顺应了轻趴在他胸前,清晰感觉着他有力的心跳,抬起眼见他仍闭着眼。本想开口问什么,突的一道电光闪过脑中,想问什么也忘记了,被那念惊愕住。我极轻地唤:“高城?”他顿了两秒轻应:“嗯?”我问:“你为什么不睁眼?” 他的回答是:“有些累。” 心更沉了,我凑近他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要求:“高城,你睁眼,不要瞒我。” 近在咫尺的眼皮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我僵如化石。 莫名大悲,伸手去抚他眼角,以前总觉得黑太沉闷压抑,可我没有比这刻更渴望期盼黑,他那黑亮的双眸多美。就单单只是一念之差…… 血眸再现了! 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要让他去给疯子输血?为什么自己不多坚持一下?喉咙突的发痒,肚腹一股热气猛蹿而上,忍不住张嘴,却一口血喷出,洒了高城一脸。我惊慌失措去擦,嘴里呢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手腕一痛,被他用力捏住,夹带了狠力。血红的双眸怒焰燃起,加上脸上那星星点点的血沫,我看着心头抽紧,气血翻涌,轰的一下冲上脑门,颓然而趴时,迷离的眼中看到高城惊骇的脸,失去意识霎那才想:我怎么了? 意识沉没就片刻,很快有丝清明在脑中泛开,眼皮却沉重。身体仍然趴在高城身上,他的双手在我身后揽抱,就是不知为何有轻微的震动。当一个轻细的声抵进耳膜时,我的思维瞬间停格,不可能!他在……抽泣?然后这轻微的震动其实是身体在轻颤? 心中混沌不安又惊乱,他怎么了? 突然一切静止,颤动不再。隔了数秒听到脚步声传来,原来是有人来了。脚步沉顿半刻,才有道音飘进耳里:“城哥,你这是何苦?”是落景寒。似乎高城身边就只剩他可以信任了。 高城没有出声,只是将揽抱我的手紧了紧。落景寒在旁又道:“小夏迟早会知道的,她那么聪明。城哥你刚才不该自己去输血的,或许曲可以……” “寒!那人既然可以对阿锐下心理暗示,也能对曲下,他们会无意识地按照指令去做。而且这次徐江伦下的心理暗示很深,一共有几层连我都看不出。曲在峡谷里面这么久,与他不可能没有过正面接触,你没看出吗?表面看似秋月白在掌控,实则已经扭转,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意思在走。” 落景寒惊愕的声音:“你是说曲的行为其实也可能受了心理暗示的操控?” “不是可能,是一定。”高城肯定地道,“她的其中一道指令应该就是:你中了一种不能解的毒。否则以她对化学药剂的痴迷,只会将全部心神扑在解毒上,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可是城哥,我的毒其实……” “寒。” 落景寒缩回了嘴边的话,空间沉默下来。我的心绪却无法平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毒药,而是人心。毒药可解,人心难辩,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掌控。而这人心从高城身边人一个个改变起,徐江伦你到底想做什么?真的对他这么恨吗? 落景寒的欲言又止,我不敢去妄自揣测,就是确定他们之间有秘密,而高城还有事瞒我。就比如,这刻我为何会保留了意识地昏沉着,以及,在落景寒来之前他何以悲恸到抽噎?能够令他如此的,除了我,想不到其它,所以他的痛与我有关。 这么一分析后,有些事就明朗了。我只是之前风暴来时头磕破,经过诊治已经稳定下来,那么我在看到他双眸变红时气血翻涌吐血乃至这刻昏沉,就不可能是因为头上的伤。 “小竹子,睁开眼吧,我告诉你全部。” 我全身一僵,想得入神全然忘了他是能有意识地遁入我思维空间的,除非我沉敛了心神无思无绪,否则离他这么近怎可能逃得过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