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凉气声在耳旁,疯子急着说:“小匣子,他……”我死死抓住他的手,用逼迫的眼神狠狠盯着疯子的眼睛,他在嘴边的话缩了回去,惊愕地看着我。 余光中,高城走到了落景寒等人处,低语着什么,没一会就齐往长河边停着的船只走去。用力闭了闭眼,转过头目送着那道身影。高城,我本想跟你牵着手一路走不离不弃,而今已成奢望,那我就看着你一路走,不离不弃。 船是汽艇,一启动就飚出老远,没一会就不见了踪影。疯子在旁跺脚,扼腕惋惜:“干啥不喊住他?憋了那么多话在心里,不难受吗?” 我收回目光,转身,对上一双深邃的眼。 盛世尧。 自那日后一共是三天,我再没见过他。三日之前,我说考虑好了;三日之后,他给我满意答案。走上前,低首,诚挚地道:“谢谢。” 目光落在我脸上,他低问:“甘心吗?” 我抬头一瞬来不及掩藏眼中的情绪,眼底有酸意,似乎在他面前,我控制不住心中的脆弱。摇着头说:“不甘心,可是……”世间事但凡有可是,那终究只能是末路。我没有再说下去,低着头越过他身旁,步子飞快走进林中,不知到了何处,终于忍不住,眼泪落了满目。 怎么可能甘心啊?这个人以强势之姿横插入我的生命,根本就没有给我留一点余地,他说从今往后,我只有一种选择。可是誓言在耳,他将我从记忆里连根拔除了,从此那些过往,开心的、快乐的、难过的、离别的、同甘共苦的,还有同生共死的,全都化成了灰烬。 我甚至连去看他一眼的权利都没有了…… 荒凉的岂止是心,而是这个世界将我遗弃了,没了高城,我还剩什么?空茫片段的过去?不可预知的未来?原来我穷到除了他,早已一无所有。 沉痛的感伤被旁边的抽噎声拉回,愣愣地转过头就看到疯子哭得狼狈,他何时跟来的我也没发觉,轻问:“你哭什么?” 他狠狠抹了把眼泪,丢了句话:“太特么伤人了,以后再也不会爱了。”我看了他一会,笑着说:“疯子,谢谢你啊。”这是句真心话,当一个人心沉悲恸难拔时,有这么一个人适合时宜地拉你出来,又能陪你感伤陪你哭,还算是幸运的。 但疯子下句话却是:“不谢啦。真的疼死我了,也不知道哪来的黄蜂,别地方不咬,偏偏咬在鼻子上,这下是毁容了。” 我一时错愕,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意思,仔细去看,发现他鼻头处果真肿起一个大包,合着他这眼泪纵流以及那感慨,都是因为被黄蜂咬了一口?顿生一种被天雷劈中的感觉。 “噗哧”一声笑从旁传来,一道清丽的身影走进视界,凝了凝眸就认出是成晓。她走过来拍了拍疯子的肩膀,慎重地说:“黄蜂有毒,我看你还是快去先上个药,要不一会鼻子能肿到把脸都遮住。”疯子一听,眼睛顿时瞪圆了,拔腿就回身跑,边跑还边喊:“小匣子,你在这等我啊,我去去就来。” 看着那转瞬就蹿出去数十米的身影,我只剩无力感。成晓目送疯子离开后,回转头笑着对我道:“他真好玩,跟这种人在一起应该很开心。” 话里有话,我假意不懂,牵强地笑了笑。但成晓却又直接询问:“有考虑过他吗?有些人表面看来似糊涂,其实心里很清楚,你在走进林中后,他比任何人都还着急追上来。” 我突然生出一股恼意,话不经大脑冲了出来:“假如盛世尧以外的人也这样对你,你会考虑吗?”成晓抿唇而笑,坚定开口:“绝不。非他不可。” 两个断句,六个字,掷地有声。 我也好想这样理直气壮大声说,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干涩生疼。暗了眸垂首,不想去看她脸上沉定的笑,那会让我感觉自己太过悲哀,不是爱而不得,而是爱而不能爱。与高城或许有缘,却是无期,注定了。 耳旁成晓的声音一改刚才的平静,带了几分感伤:“夏竹,你不知道要做到这六个字,是有多难。”她靠在了我身后的树干上,极轻的声在说:“面对这个世界,我们真的好渺小,冥冥中那只手只需弹指挥手就能让你地狱轮回,人间惨淡。要与它们斗你不光得是有决心,还得有恒心,以及永不放弃的念。如果这些你不具备就甭提那六字。夏竹,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婉转目光,凝定在她脸上,看进她历经沧桑的眸中。 第238章 我其实是个文艺青年 苏城。 我靠躺在一间民宅的院子里的一张躺椅上,看着头顶碧蓝天空,思绪沉定。 一月前,我绝然不会想到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