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回掌,但在半空中被他擒住手腕,一个发狠用头朝他撞了过去。他没防备我这突然一击,被我顶着一路撞到了铁栏上,霎那电流蹿过全身,浑身变麻。罗刹的身体也变得僵硬,他极力想抽离身体隔开电流,可我咬紧牙关用身背死死顶住他。 既然这痛苦是身后这个恶魔让高城承受的,那么就一起尝尝这滋味吧。 我被狠狠地惯在了地上,摔出去两米多远,罗刹即使戴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他那出离的愤怒,面具背后的眼阴毒地瞪着我。我坐起身后就朝着他讽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秋月白那边根本就没管顾我们这边,她指挥着几人将铁笼给抬了起来。那几个人手上都戴了一副银灰色的手套,显然能对电流绝缘。 第一次觉得这般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高城被她们抬走。而这时的高城不知是累了还是被电的脱力了,整个人就蜷缩在那,不再有动静。 在视线模糊中,远去。我忽然,感到绝望,奔涌而来的害怕溢满了整颗心。仿佛这一别就是生离,再见已经不再是那个我心中的楚高城。而事实在告诉我,即便是刚才这刻,他疯了,他已经认不出任何一个人。 他们终将他变成了兽,关在笼中,像白老鼠一般做着各项实验。 我被再次押回了那个暗室,由罗刹亲自,在关上石门前他对我阴沉警告:“你最好不要尝试从上面那个洞口爬上去,因为顶上我已经让人封了。” 冰冷的石门被关上,室内变得漆黑,我那唯一的夜视镜也被罗刹给带走了。前一次还焦虑不安到无法平静,这时我却连动一下手脚都不想,就沉寂地立在石门边。到后来我将身体靠在墙上,一点点下移,沉坐在了地上。 时间或快、或缓慢,又如何?不过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所以,我连这从外到里是怎么一步步走进这圈套的,都不想去思考了。就算分析推理出来又能怎样,已身陷囹圄,穷尽脑力也想不到要如何凭一己之力将高城从他们手中救出。 当混沌的意识似感到身旁有异动时,我没有动,连眼皮都没睁开。无非就是那罗刹又回来了,也终是轮到我了吧。不会天真的以为落进这个组织里,还能全身而退。 可当过去片刻,有道压得极低的鬼祟声音钻进耳膜:“小匣子,醒一醒。”这世上唤我“小匣子”的只有一人!我陡然睁眼,近在咫尺一张漆黑的脸,眼珠骨碌碌地直转,一把拖住他胳膊,惊喜而唤:“疯子!”他怎么会在这? 咳咳两声干咳从旁传来,我移转目光,看清来人后从地上惊跳而起,“你们……” 半小时后,我不但离开了那个暗室,而且回到了之前的林子里。只是,身旁少了个人。凝着那不远处的石屋,眉间、心上,都揪紧了,呼吸沉顿。 这时的心绪真如了那首词句:若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怎一个愁字能解我心中断肠忧虑? “夏竹,别担心,咱疯子有办法找到那地方。”许玖在旁劝。 我回转眸,看了眼另一边探头探脑的疯子,问:“什么办法?”到这刻对疯子的观感已然完全改变,他看似疯疯癫癫,行事也无厘头,可却是大智若愚。之前在那间石屋内,他最先悄无声息地陷进脚下的坑洞,际遇本当与我雷同,但可能最终目的地不是那罗刹的暗室。 听疯子形容是,他在紧要关头掰住了细孔,然后还用了“无影脚”将那石壁给踢穿。陆续当场就吐槽他在吹牛,说分明是这处地层结构与黑竹沟那边的山体类似,由于蛇群被养住在地表之下,它们钻出一个又一个孔洞,从而地层结构类似于蜂巢。这就解释了为何之前接连发生两次地表塌陷的事故,而疯子之所以能踢穿那处石壁,实则是因为石层变薄变脆了。 至于陆续和许玖那边的情形,果然如我所料也遇上了土著人反扑的状况,但他们早有防备,对付得游刃有余。离奇的是,他们被送上的岸并非我们所在的岸边,而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虽然许玖他们没说什么,但我看两人衣装狼狈,也一定遭遇了别的危险。 我对他们与疯子的“巧遇”持怀疑态度,不至于疯子随随便便摔进一个坑洞,还能与他们来个偶遇的,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方法致使他们接头。而且,要在那底层找到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眼下我没心思来置理这些,只想知道用什么法子找到高城。 M.damINgPuMp.Com